博德之门: 赛蒙是个**

从站在烛堡旅店门口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想,这会是一场他妈怎么样的冒险呢?

面对前方未知的命运,即将面对无数凶残的敌人、危险的陷阱和恐怖的怪物,我心里有些不安。我不是一个人踏上旅程的,我还有一个同伴和我一起冒险。

而那正是问题所在。

我身边这个名叫“散塔林暴露狂”的家伙实在让人难以信任。散塔林已经够叫人怀疑的了,暴露狂更是让人厌恶,而这两者的结合体更是让我觉得只有最疯狂、最不择手段、最凶残的冒险队伍才会接纳这样的人吧。唉,谁让他是我哥们儿呢。。。。。。

他的种族是人类,职业是野蛮人。话说我一直不懂,野蛮人怎么会是个职业呢?!野蛮人明显是该算一个从人类中分离出来的种族啊,怎么会他妈是种族呢?你说一个孩子对他的妈妈说,妈妈我长大要做个光荣的骑士,或者妈妈我长大要做个强大的法师,可是你能想象这样的情景吗?你的孩子无比兴奋地对你说:“爸爸我长大要做个野蛮人!”

今天的旅行总体来说还是挺顺利的。

在野外遭遇野怪伏击时我边跑边大喊:“操,暴露狂***快上啊!”他跑在我前面说:“操,***怎么不上啊?!”“**剑圣,那么脆,当然你上啊!”“操,反正老子不上!”于是我们跑掉了······

大群的敌人时,“散塔林暴露狂”开心地尖叫着冲进了敌人中间,然后我很悠闲地朝他扔出一瓶爆炸药水······

来到纳西凯矿场时,他兴奋地挥着两把精致弯刀冲进一间仓库去杀老鼠(我记得他在烛堡里也干过类似的事情)。我则来到矿坑附近,举起手中的 “风暴的礼物+3 ” 向一只猫砍去,被这畜生跑掉了…

我们来到云雾峰瀑布的时候,暴露狂又无比开心地跑到瀑布下面疯狂地翻着水池喊着“捡猫的尸体!猫的尸体!”找到后兴高采烈的跑去把猫的尸体交给那个小女孩。拿了报酬后走了两步突然说道:“要不把这个小姑娘给砍了?”我直接走开。

最后,一天的旅途结束在法拉怪村庄。是啊,像春运火车站一样的地方的村庄,像挤着上火车的法拉怪…我们把大部分法拉怪变成了四处散落的肉块,最后在熊洞前中了几个法拉怪接二连三的命死术,然后被三头熊拍死了。谁能想到我们两个叱咤风云、威震剑湾的流氓,被几个法拉怪和三头熊给弄死了…

不愧是博德之门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提醒各位冒险者,当你的队伍里有一个名字叫“散塔林暴露狂”或者“边背刺边吃shit“什么的怪人,你最好每分钟保存一次。

一天晚上,和“散塔林暴露狂”在铜罐酒馆喝酒吹牛逼。我们点的最便宜的麦酒,味道跟食人魔尿似的。
那时候有点微醉了,我喝了口尿,不,酒,说道:“暴露狂你知道吗?我在剑湾混了这么久,也做了不少坏事。别看我是守序邪恶阵营,其实我还是有些良知。我心里一直对几个人心存愧疚。你知道有谁吗?”
散塔林暴露狂放下杯子,看着我认真得说:“你觉得我把人皮魔甲的袖子剪掉会不会更帅一点?”
我点点头,说:“第一个人,是史姬。”
暴露狂抠出一团带血的鼻屎,擦在经过的酒馆女侍的裙子上。
我喝了口酒,接着说:“那时候我才年轻,刚离开烛堡。没有了葛老头的约束,我成了一个彻底的恶棍。记得好像是在海岸大道上,还是狮子大道,记不清了,我碰到一个叫亚多士的吟游诗人。葛利安以前一次喝醉时这么说过:在费伦,每10个吟游诗人里,9个是流氓,剩下那个是竖琴手。这亚多士就是那9个里的。你抠鼻屎抠轻一点。”
暴露狂使劲抠着鼻孔,鼻血滴到了杯子里。
我耸耸肩,继续说:“他是个流氓,但他的提议却很有意思,他让我帮他去绑架一位贵族小姐,安塔·银盾公爵的女儿。当时我一听到这个提议,脑子里就全是‘漂亮、柔弱的公爵千金’、‘巨额的赎金’、‘公爵宅邸里的值钱东西’、‘刺激的冒险’等邪恶的字眼。我兴奋得不得了,立刻就答应了。”
他终于开始听我说的了,说道:“然后呢?”
我说:“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带亚多士潜行进入了公爵府,来到二楼公爵小姐的房间。唉,第一次见到史姬的时候真挺失望的,不过倒也很真实。史姬相貌平平,不是什么美丽柔弱的大小姐,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从小被父母看管很严,但还是很活泼好动,对外部世界充满好奇。而这类小姑娘最容易被流氓诗人迷住。这根本不是绑架,其实我是来协助他们私奔的。呸,协助私奔任务,我之后很久都没接过这么逊的任务。也许帮艾朗给他母亲送钱是个例外…那碗汤啊…我他妈还尝了…”
“其实我以前在姚恩姑妈家也尝过类似的…”
“其实亚多士就是跟史姬玩玩儿,我一下就看出来了。”我立刻打断暴露狂的话,“而史姬却完全被这流氓给迷住了,把他当成了这个世界的中心。亚多士为了有足够的钱挥霍,还不忘朝公爵要赎金。那时我从亚多士那儿分了点儿钱就走了,以后也没听到过他俩的消息。现在想想啊,史姬那女孩儿以后肯定也就毁了。不用多久,亚多士肯定就把她甩了,把她一人撇下不管了。她也许自己跑回公爵府,从此失去对爱情的信心,郁郁寡欢。也说不定亚多士把她卖给人贩子,送到安姆去做妓女都有可能。那点儿赎金对公爵来说也没什么,可这当爹的肯定担心的要死,毕竟是宝贝女儿啊。后来听说银盾公爵被沙洛佛克的手下给做了,说不定死前都没见到女儿一面。唉,也不知道史姬现在怎么样了,事情过去也有几年了,可我还是不时想起这可怜的女孩儿来。心里一直还是有愧疚啊…我今天跟你说这事儿,一是因为有些喝多了,二呢,你是个神经病,没人会信你的话,所以才跟你说说心里话的。说出来也好受点。你看,其实我这种声名狼藉的人,也多少有些良知的。你觉得呢?是吧,我也有些良知的吧?啊,你说是吧?”
散塔林暴露狂指着我身后:“你看,那边寇根和一个新来的打起来了。”
我盯着他的鼻孔说:“是吧?我还是有点良知的吧?”
暴露狂挥着手:“寇根把那人手砍下来了!”
我把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冲他怒吼:“你说他妈是吧?!啊,是不是啊?!我他妈还是他妈有点他妈的良知的吧?!!*说是不是啊?!啊?!到底是不是啊??!!!!啊??!!!!!!!!!”
散塔林暴露狂愣住了。
他严肃地看了我一会儿,坚定地说:“赛蒙·哈瓦里安是个
。”
我点点头,重重跌回椅子里。

又是一个没事儿干的晚上,我和散塔林暴露狂在铜冠酒馆里喝酒、吹牛逼。这次我们点的是冰镇过的最便宜的麦酒。你们知道这和普通的麦酒有什么区别吗?区别就是这尝起来像冰镇过的尿。
我喝了口酒,对暴露狂说:“我还挺想念雷提南的,他当老板的时候这儿可刺激多了,什么好玩的都有。我告诉你,韩达克就是个假正经,装逼男。他以前被抓来这儿做奴隶斗士,在竞技场里和巨魔打滚,到了晚上听说还要被绑在床板上被那些变态老贵族蹂躏,于是这小子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不但把酒馆里的竞技场、妓院都关了,还到处找人要停止城里的奴隶贸易。你说这不傻吗?你猜怎么的,他还去至屁之心骑士团找那些铁桶头求助,想让那些骑士帮他打击贩子。这不是二是什么?骑士团里那些铁桶头多少人是楼上妓院的常客?你看着吧,过不了多久,韩达克这小子又会被人暴菊了。。。”
暴露狂抠着鼻孔,看着我身后。
我一回头,看到一个半秃的男人站在我身后,犹豫的看着我们俩。
我放下杯子:“你干嘛?”
秃子咽了口口水,说:“请问你们是冒险者吗?”
我一撇嘴,说:“你觉得我们像冒险者吗?”
秃子打量着我:“呃,我觉得…”
我打断他:“你看我们俩像冒险者吗?你看到我们俩有谁是盗贼吗?我们如果碰到扇锁着门的,如果用脚踹不开就怎么也进不去了,你觉得我们像冒险者吗?你看我对面那个神经病像冒险者吗?都不用敌人施法他自己就会困惑,没事儿会混乱一下,而弱智更是常态,你觉得会有人跟这种人一起去冒险吗?”我抽出腰间的精制长剑扔到桌上,“你看看我们的武器,你看看他腰间的那两把破弯刀,连魔法武器都不是。你看看我身上,连件盔甲都没有,只有这件衬衫,而且还很久没洗了。你看看他身上,就一件皮甲,就那‘人皮魔甲’那四个字还是他自己画上去的。你觉得有冒险者的装备会这么差吗?你觉得咱俩这样的像是要去冒险的样子吗?你觉得我们看着像要去龙穴探宝或者某个巫妖的巢穴探险的样子吗?”
秃子摇摇头:“不像。”
我点点头,笑道:“很好。我们是‘法特怪之克星独立佣兵团’。请坐,有何吩咐?”
暴露狂拉过一张椅子放在自己旁边,然后拍了拍椅子,冲半秃微笑着,示意他坐过去。
秃子迟疑的看着暴露狂,战战兢兢的坐下了,说道:“这么说你们是佣兵,看来我要找的就是你们。我叫马迪恩,为蒙面法师工作。”
我扬了扬眉毛:“你是蒙面法师?”
马迪恩赶紧摇头:“不不不,我不是法师,我只是替他们跑跑腿而已。呃,是一个叫寇涅尔的蒙面法师叫我来找你们的,你们俩倒是很好找。他有一个报酬很丰厚而且风险不大的任务要交给你们。只是呢,这个任务比较隐秘,你们务必要低调行事。如果你们有兴趣就去找他面谈。”
我心里直骂这些虚伪的、鬼鬼祟祟的蒙面法师,但还是微笑着问:“我们要去哪里找他呢?”
马迪恩说:“你们…呃,答应了?”
我认真的点点头:“当然,这么好的事儿我们怎么会错过。到底在什么地方见那个法师…”
我话还没说完,马迪恩突然猛的跳了起来,连人带椅摔倒在地上,又迅速爬起来,看着自己的裤子,大喊:“哇靠!这是什么啊?!好恶心啊,这是什么东西啊?!”
我一伸头,看到马迪恩的裤子上粘着一大坨带血丝的鼻涕。我一惊,顿时大喊:“不好!莫非那个可怕的超级无敌宇宙鼻涕粘液怪又出现了!暴露狂,警戒四周!”
暴露狂抽出弯刀,警惕的看着周围。
“快把裤子脱掉!那团东西有剧毒,碰到你的皮肤你就会立刻毙命!快脱掉!”我喊道。
马迪恩惊恐的看着我,然后手忙脚乱的把裤子脱了下来,我抓起他的裤子,冲到酒馆的壁炉旁一把扔进火里。然后冲回到马迪恩身旁,急切的问着他:“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头晕、双腿发软,视线模糊?”
马迪恩额头上全是汗,恐惧的喘息着,摇摇头:“没有…没有…”
我这才松了口气,用力一拍膝盖,叹道:“唉,上次好不容易才消灭这个可怕的怪物,没想到它又复活了,现在不知道潜伏在哪个角落准备祸害平民。”我抓住马迪恩的肩膀,道:“快告诉我去哪里见那个蒙面法师。快!”
马迪恩惊魂未定的说:“去…去渥金商场的七谷之巢旅店,那里面有一个剧场,明晚7点寇涅尔在剧场里第六排座位从左边数第3个位置上等你。”
我用力说:“好!我一定会去!你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这个超级无敌宇宙鼻涕粘液怪的实力深不可测,你快离开这里!我们会对付它!”
马迪恩惊恐的冲我点点头,光着屁股,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我慢悠悠坐下,对暴露狂说:“我这样的人做佣兵真是屈才了。”

第二天晚上7点,我们佣兵团一行来到了七谷之巢…还是第三天去的?有点记不清了,好像中间还去姚恩姑妈家转了一下,唉,麦酒喝多了,脑子糊涂了。反正我们到了那个酒馆。
“亲爱的派崔西雅,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性感撩人啊!”我开心着冲老板娘打招呼。
她愉快地冲我微笑:“你这小杂种竟然还敢到这儿来,上次把鼻屎弄到客人杯子里的事儿还没完呢,还有你欠的酒钱。”
我很无辜地耸耸肩:“那是个意外,宝贝儿。以我们这么好的感情,我不知道你竟还把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记那么清楚,这样可不够意思啊宝贝儿。”
她把一块抹布冲我丢过来:“你每次来我店里从来就没有好事发生,你这该死的杂种快给我滚出去!”
我偏头闪过那块油腻的的远程武器,无奈的摇摇头:“你的脾气还是一样不好啊。对了,宝贝儿,以你那丰腴的臀部,这家店应该叫‘屁股之巢’才对啊,你这丑陋、矮小、愚蠢的肥婆。”
酒馆老板娘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红,尖声大叫:“你敢说我肥婆!?”
我很惊讶的说道:“咦,你脸色怎么变了,跟你的经血一个颜色,不过有点暗红啊,这次排得不畅吗,母猪?”
暴露狂对我淡淡的说了句:“过了。”
我点点头:“我也觉得。”
派崔西雅发出一声女妖之嚎般的怒吼,掀翻吧台朝我冲了过来,怒火让她脸上的肥肉拧成一团。我感到事态有些严重,咽了一口口水,勉强笑着说:“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
酒馆老板娘现在完全是一头暴怒的土巨怪,我猛一侧身闪开她的冲撞。她肥硕的身子撞飞了一张桌子,杯碗横飞,客人们惊叫着散开。厨子和女侍们纷纷上去拉住她。“算了,派崔西雅,别理他!他就是个无赖,干嘛和他一般见识!让他去,别上他的当!”一个女侍这么劝她。
我对着这个场面有点尴尬,看着肥婆狰狞的脸,我其实很想来一句“肥婆你生气的时候真是丑得像一只营养过剩的大巨魔”,但我脑海里出现了派崔西雅猛的一挣,众人都飞开,她冲上来掐断我脖子的景象,于是我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
那个女侍狠狠瞪我一眼:“你还不快走!还嫌不够乱吗?”
我赶紧点点头,然后走向酒馆的边门,进了旁边的剧院。
“刚才那娘们发起疯来可真恐怖,她体内肯定有野蛮人的血统。刚才她狂暴的冲过来时,力量绝对上了20。”我如此说道。
“真恐怖。”暴露狂赞同。
“说不定还是个巴尔之子。”我咕哝着。我们进了剧院,很快找到了马迪恩所说的第六排座位从左边数第3个位置,一个衣着朴素、神色冷峻的老头坐在那儿。
我在老头身边一屁股坐下,随意地环顾四周,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来了。”
老头没反应,专注的看着舞台上拙劣的喜剧。
我咳嗽了一声:“我们已经到了。”
老头没理我,还是看着舞台上。
我有些不悦,道:“不用这么神秘吧,虽然可能是秘密任务…”“嘿嘿嘿!”老头突然一个劲儿傻笑起来,露着没牙的嘴巴。我拍拍他的肩:“我说,你就是寇涅尔吧,我们已经来了。”
老头笑着转头看我:“啥?你说啥?”
这老法师竟然耳朵还不好,我重复道:“你就是寇涅尔吧?我们就是你要找的佣兵。你现在可以…”

“啥?!”老头还是听不清,把耳朵凑了过来。
我看了看他那耳屎已经多得满出来、脏得可以种芜菁的耳朵,叹了口气,又大声冲他说:“你就是寇涅尔吧?!我们就是你要找的佣兵!你有话快说!我们的时间可是很宝贵…”
老头点了点头,然后也大声冲我说:“啥?!”
我无奈的摇摇头,转头对散塔林暴露狂说:“你来跟他说。”
暴露狂点点头,坐到我的位置上,然后对着老头说:“啊啊啊啊啊哦呵哦呵哦呵啊!!”
老头倒了。
我看了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老头,问暴露狂:“你干嘛?”
暴露狂很疑惑:“啊?”
我叹了口气,跟他真没什么好说的。为什么我的生活总是如此艰难。
剧院里的人都朝这里看着,舞台上的剧目也暂停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给那老头人工呼吸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转过头,看到一个脸色被气得铁青,身着灰袍的中年人看着我:“你们连数数都不会吗?”
仔细一看,我们确实找错排了…“你就是寇涅尔?幸会。”我微笑着伸出手。
法师没有理会我的手:“这儿不能呆了,我们换个地方谈。”然后转身离开。我赶紧跟上。
出了剧院和酒馆,法师仍顾自向前走着,我们只好接着跟在后面。十几分钟之后,我们竟然跟着法师进入了墓园区,不过晚上的墓园区除了盗墓贼、吸血鬼还有二逼冒险者之外,倒也不会有其他人,倒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寇涅尔在一块墓碑前停下来,我们走上前去和他会合。
我对刚才找错排的事儿有些难堪,所以没说话,等着他先开口。但法师却看着我身后的暴露狂。
这混蛋一定又有什么吸引人的行为艺术了。我一回头,看到暴露狂站在那儿无所事事,肩上竟还扛着个人。是那老头!
我问暴露狂:“你干嘛?”
暴露狂显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很疑惑:“啊?”
我语重心长地说:“把那老头放下,乖。你总不会想把他装备为主手武器吧?”
暴露狂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老头从主手武器装备栏上卸除了,放到了墓碑上。老头就那么被横着放在墓碑上,这景象看上去异常诡异。我实在不想在这事儿浪费口水和时间了,就对寇涅尔说:“现在可以谈了吧。”
寇涅尔看了看老头,又看了看暴露狂,说道:“我怎么会找你们这样的人来帮我?”
我摊了摊手说:“今天的状况确实有些…呃,古怪,但请相信我们的办事能力是绝对一流的。上到法特怪,下到狗头人,没有我们对付不了的,你别走,我打个比方的。开玩笑,我们很有能力的,放心吧。”
法师转过身,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过了一会儿转过身来说:“好吧,也许从某个层面来说,你们很适合我给的这个任务。听好了,这件事你们要替我保守秘密,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不然,”法师顿了顿,阴沉地说,“我知道怎么找到你们。”
“唔。”我耸耸肩,“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们做这行是很有信誉的。而且我们很敬畏你的力量,怎么敢违抗你呢?”
法师对我的回答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很好。现在听着,我要你们帮我去对付一个法师。”
我扬了扬眉毛:“听上去有些吓人。”
寇涅尔嘴角一扬:“相信我,不会太难。”
我有些疑惑:“你不是蒙面法师会的吗?你们要对付一个法师不是轻而易举嘛?为何要找上我们?”
“这次的事有些特殊。记住,你们现在是为我私人工作,而不是为蒙面法师会工作。对付这个法师,不能以官方名义公然动手,只能暗中对他进行制裁。换句话说,你们可以把这理解为我和那名法师的私人恩怨。”寇涅尔这样解释道。
我又问道:“我还是不懂,那是个什么样的法师呢?你们法师间的战斗,我们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寇涅尔道:“你们听我仔细说。这个法师本身并不具有太大危险,不是什么无比强大的超级法师,你们不用担心,不会有太大危险。这个人,是一个狂乱法师,叫瑞奥托。他倒不是什么坏人,但他进行的一些非常规魔法试验却具有巨大的不定性,是一个潜在隐患。考虑到他持有合法的施法执照,我们不便于官方处理这事。这也是我们工作中的一个失误,竟然让他这种人获得了执照。本来我们一直默许他的那些试验,但最近他魔法试验的强度越来越大,我们侦测到魔法波动相当巨大。由于我是执照发放部门的主管,如果他的试验引发巨大灾难,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我决定通过私人渠道处理这件事。”
“你说他不危险,可为什么我听了你说的,觉得这人简直超级无敌危险呢?”我质疑道。
法师摇摇头:“不,我指他的试验有很大的不定性,但他这个人倒是很和蔼,甚至很好客。我去过他家好几次,劝他搬走。他每次都很欢迎我,很好的款待我。但就是怎么都不愿意离开阿斯卡特拉。”
“那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呢?暗杀他?这可不是我们的专长。”
“不不不,我不会要求那么可怕的事情。我要你们去拜访他,他一定会很欢迎你们,他很喜欢交朋友,有人拜访他会很高兴地,说不定还会送你们几样魔法物品。我只要你们拜访他时,给他惹点乱子出来,那就足够了。”
“比如什么样的乱子?”我纳闷在一个法师的家里惹乱子会有什么后果。
“比如弄场小火灾,或者放点小动物出来乱跑什么的。类似那样的,只要让他手忙脚乱一阵子的就行。记住,一定要有足够的混乱,能让他手忙脚乱一阵的,那就是你们要做的。明白了吗?”
我看了看身旁的散塔林暴露狂,说道:“乱子?绝对没问题。”
寇涅尔伸出一根手指:“记住,制造点混乱就够了,不要太乱来,不要有什么不理性的攻击行为。瑞奥托虽然不是什么强力法师,但毕竟也是个法师。他要对付你们两个家伙,还是很容易的。”
我心里不以为然,但表面上很受警告的样子:“知道知道,不敢乱来的。”
“我知道你们等不及要谈报酬的事。”
我笑着说:“我们是佣兵嘛。没办法,讨生活啊。”
法师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金币,扔给我:“这里是100金币。事成之后,再给你们900金币。就你们的任务来说,这个报酬已经相当可观了,你们不会有意见了吧。”
我开心的把金币收入怀中,道:“接官方的买卖就是好赚啊。”
法师又递给我一张羊皮纸:“这是大桥区的地图,瑞奥托的放房子已经清楚地标在上面了,你们不会找不到的。你们明天就在这个时间去拜访他。”
我接过地图:“没问题。”
“最后再说一遍,”法师强调,“这件事不要外传。这事儿结束后,你们如果把这事说出去了,我会知道,而且我也知道怎么找到你们。我说得够明白吗?”
我郑重的点头:“够明白。放心,我们还期望与您建立长期友好合作伙伴关系呢,怎么故意断自己的财路呢?放心吧。”
法师点点头,说:“那么,再见了。祝好运。”
魔法的光芒闪烁,一道任意门被开启,蒙面法师阴沉的脸很快消失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跟法师打交道真让我神经紧张。“走吧,”我对暴露狂说,“去铜冠酒馆,我现在很需要一杯麦酒。”
我们俩又回到了铜冠酒馆里,当第一杯麦酒被端上来时,我突然说道:“诶呀,那老头还在墓碑上。”
暴露狂很疑惑:“啊?什么老头?”
他真的不记得了吗?我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眼神和眼屎,耸了耸肩:“算了,管他呢。”
我灌了口麦酒,预感明天会是艰难的一天。

卡特·詹森,毫无疑问,是一个硬派男人的名字。单看这个名字你就大约可以猜到他不是某位来自北地的领主就是炽热之心骑士团的某位骑士队长。没错,你猜的八九不离十,他就是姚恩·詹森的四表舅,“尿湿鬼”卡特·詹森,一个侏儒发明家。
数年的佣兵生涯磨练出来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名叫瑞奥托的狂乱法师绝对没有寇涅尔说的那么简单。要想给那个狂乱法师成功的添些乱子后还要能全身而退,我们就需要一些特别的装备,这就是为什么第二天中午我和散塔林暴露狂站在位于大桥区的卡特·詹森的房子大门前。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侏儒们的确很有创造的天分,他们发明了许许多多有趣、实用甚至神奇的东西,虽然有时候他们的发明会很古怪。有一点可以肯定,侏儒们在搞发明时从来不考虑审美。卡特的房子大门上一个圆形的橡胶制的装置,应该是新安装的一种类似于门铃的东西。我使劲按了按,那东西发出响亮的放屁一样的声音。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一张猥琐的小脸从门后探出来。
“嘿!瘦子是你啊!”侏儒看到我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咕噜登找上门来了呢。”
“谁是咕噜登?”我问道。
侏儒招招手:“快进来快进来,怎么了?上次给你们的臭屁爆弹已经用完了吗?”
我们跟着侏儒走进他的内部犹如地洞一般的大房子,一股熟悉的尿骚味儿扑鼻而来。
我走到一张破沙发前,看到上面到处都是水渍,或者其他什么液体的湿迹,想了想还是决定站着说话:“长话短说,我们待会儿要去一个狂乱法师的家里给他制造点乱子,要那种不经意间制造出来的混乱,不能显得我们是恶意的,同时这种混乱又不能太过分,但又要足够的混乱,让他能忙活一阵子。有什么建议吗?”
“啊,”侏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们要喝茶吗?上好的芜菁清茶。”
“不用了。”我不容置疑的拒绝了。这房子的尿骚味儿比我上次来时要浓重多了,我感到有些恶心了。
“芜菁饼干配芜菁啤酒呢,我独家的酿制配方哦!”侏儒很期待地问。
“不!我不要在你这里喝任何液体!说正事儿!”
侏儒有些伤心:“好吧,制造一场不经意出现的、不怎么严重但又足够混乱的混乱,嗯,听着像哈利婶婶引发的第三十七号狮鹫灾难。来我的实验室看看吧,我这两天做了好多有趣的东西,都是打算在乡镇庆典上用的娱乐道具,说不定有你们需要的。”
“听上去很有希望。”
暴露狂已经一屁股坐倒在破沙发上,手沾上了一些不知名液体,他疑惑的把手凑到鼻子前闻着。
“你坐这儿等着。”我对他说,然后跟着侏儒上楼去看他的实验室。
实验室比我上次来更乱了。其实,这个地方一直就处于很乱的状态,那如何叫更乱了呢?如果从这个实验室建成的第一天起,这儿就很乱的散落着各种东西,然后随着各种实验在这儿进行,放在这儿东西就不断被使用掉、丢掉,而新的东西则不断添加进来,到最后最开始在实验室的东西一件都不剩了,摆的全都是新的东西,所以…所以又怎么样呢?我想不出这和我上面说的话到底有什么关系,也总结不出什么来。那就算了。
但这实验室里确实多了很多我上次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侏儒顾自在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里翻腾。我拿起架子上一瓶密闭的试管,试管里装着一种暗红色的很沉重的液体,我放到眼前轻轻摇晃了一下,瞬间一股无比剧烈的疼痛感席卷了我。虽然那疼痛感只是在很短很短的一瞬间,但我仍然被那种疼痛的强烈和其中蕴含着得深深的绝望感震撼到了,那感觉就是像是你被血腥残暴的巴洛恶魔扔进了血腥地狱一样,恒久持续的绝望,无穷无尽的痛苦。我惊魂未定的站在原地,试管静静地躺在我手中,那暗红色的液体轻轻摇晃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那种绝望和痛苦过于真实,在我脑子久久徘徊不去。
“这…这是什么?”我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问侏儒。
侏儒回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说道:“银龙的经血。”然后继续埋头在垃圾堆里翻找。
我把试管放回架子上,道:“我实在想不出你是从哪里得到这种东西的?”
“小心点,那玩意儿可不好弄。”侏儒的口气却很随意,“你知道,我二婶婶在年轻时可是个浪荡美人儿,嘿嘿,她以前去幽暗地域的地底侏儒亲戚那儿探亲时,不知怎么勾搭上一个黑暗精灵小伙子,你知道,年轻人嘛,激情洋溢的岁月,嘿嘿。她回来后就生下了儿子,那孩子其实更像他爸爸,完全就是一个黑暗精灵。可是…”侏儒猥琐的回头笑道:“他骨子里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詹森家的侏儒小子!哈哈哈,这小子后来一个人去切德·拿撒德推销芜菁啤酒,黑暗精灵竟然没杀了他,他后来就在那儿定居了下了,但也经常到地面上来。他小时候就数我和他最亲了,所以现在我和他时不时交换一些有意思的小物品。这管特别的血,就是他给我的小礼物之一。”
“侏儒,你要是以为我会信这个故事,那你就想多了。”
“哦,你这样说真是伤我这老家伙的心了。啊!找到了!就是这个!”侏儒扬起一个绿色的苹果大小的球。
我退到他十步以外:“那是什么?”
侏儒“嘿嘿”一笑。

侏儒从身后的箱子里拿出了好几个这样的绿球。
“这个东西,其实相当于一根召唤法杖。当这个球被扔在地上击碎时,会瞬间召唤出两头大型翼龙,这两头翼龙会在原地拉屎拉尿来表明自己的地盘,然后它们就会为了抢地盘而激烈打斗。打斗的激烈程度绝对会让你印象深刻。”侏儒得意地笑着把两个球抛向空中又接住,“这个东西销路非常好,像崔米镇的那帮乡巴佬很喜欢在他们的贸易庆典上观看翼龙打斗表演,并为此押注。我最近正打算把这玩意儿推销到那西凯,听说那儿有嘉年华会,应该会很有市场。”
我伸手抓住空中的一个绿球,拿来仔细端详,这球很轻,闪烁着微弱的魔法光芒。我很清楚侏儒的话不能那么轻易就相信,我说:“那你打算卖多少钱一个?”
侏儒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呃,卖给崔米镇的价格是每个500金币,看在你是我的老朋友和熟客的份上,只要你300金币。”
“3个金币。”我平静的讨价还价。
侏儒瞪大了那双小眼睛,像两枚突出的秘银代币:“3枚金币?!你当我是卖芜菁的啊?”
我耸耸肩:“4个金币。”
“你无论如何总得让我把成本收回来,200金币,我这已经是搞慈善的价格了。”
“5个金币。”
“100!就100!怎么样!”
“5个金币。”
“我靠!芜菁在上,这球好歹也是个魔法物品啊!哪有你这么出价的啊?”
我叹了口气:“10个金币,不能再多了。我身上就带了这么几个。”我从怀里掏出一把金币递给他。
侏儒接过金币,一边数着一边愤愤不平地说:“你真当我这儿是伊尔玛特神殿吗?这年头10个金币能买到什么啊?”
我小心地把球放到腰间的袋子里:“你是不知道这年头我们佣兵赚点钱有多不容易。我过会儿就得去一个狂乱法师家里捣乱,还全都指望你这个球了。你说谁更凄惨?”
我们走出实验室走下楼梯,我冲正坐在破沙发上玩鼻屎的暴露狂一挥手:“走了。”
侏儒把我们送到门口,一边抱怨一边还抛着一个绿球玩儿:“你以为我就容易啊,搞点安全无害的小发明,还得三天两头被蒙面法师骚扰。”
走出侏儒家的门口,我回头说:“对了,我还没有试验这个绿球的效果,万一待会儿到了法师家里才发现无效,那我就惨了。我得试一下。”
侏儒站在门口,一边抛着球,一边疑惑的看着我说:“这怎么试?这魔法球是一次性的。你就放心吧,我做的东西,质量绝对…”
趁侏儒抛起的球还在空中时,我猛的一伸手,在侏儒的丑脸上用力一推。侏儒被我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狂暴人扬起一脚,把绿球用力踢进屋中。然后我重重把门关上。
“走。”我说。

10分钟后,我完全确定了那小小绿球的威力。从屋子里传来动静,让人觉得里面简直有一条巨龙在肆虐。当一队安姆精兵闻讯赶来时,正好看到两条疯狂的翼龙冲破了木质屋顶,从空中厮打到街道上。骑士团的人赶来时,翼龙的召唤时间刚好结束。我得说这东西值的价格确实不止10个金币。看来我有一段时间不能去找那可爱的侏儒了。
我和狂暴人在五脚壶酒馆坐到了天黑,饱餐了一顿后,就正式开始了任务。我们根据地图,找到了位于大桥区另一侧的瑞奥托的家。
从外面看,完全就是一栋低矮的平房,根本看不出这房子会和一名狂乱法师有什么联系。房子没有窗户,但房子的门旁有一块门牌,写着“瑞奥托之家”。这哪里有法师的感觉?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敲了敲门。几乎就是我敲完门的瞬间,门被打开了,我吓了一跳,手立刻移到了剑柄上。
门里面一个紫色头发的年轻人笑眯眯地看着我:“你们好,有事吗?”
这个年轻人除了头发的颜色有些奇特之外,人长得十分和善,笑容非常友好、真诚,弄得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我笑着挠了挠头:“啊哈,请问您是瑞奥托吗?”
年轻人点点头:“是的,请问二位是?”
我搓了搓手,说:“你好,我们是从科米尔来的游客,我叫卡特,他是我的朋友詹森。我们是专程来拜访您的。”
瑞奥托露出兴奋的笑容:“啊,你们就是寇涅尔跟我提到的那两个人啊!欢迎欢迎!快请进!”
我猛的一惊,他竟然知道我们要来,而且竟然还是寇涅尔告诉他的!这太不寻常了。难道是寇涅尔为了确保我们能顺利进来,提前和这法师打了招呼?这么一想倒也说得通,可我还是觉得非常古怪。但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人家都热情友好地邀请我们进去了,而且这小伙子看起来实在是善良、阳光、无害啊,连我都感觉不出有任何的威胁。好吧,毕竟是一千金币的买卖,我们毕竟是佣兵,不是移动芜菁商贩,该冒的险还得冒。
我们跟在那团紫头发后面进了房子。房子内宽敞而明亮,装饰典雅而又朴素,而且打扫得非常干净,看得出这个年轻人非常热爱整洁。这家伙真的是个狂乱法师吗?
“请随便坐,呵呵,别客气。”瑞奥托招呼我们在柔软的红色沙发上坐下,然后给我们端来了两杯茶。
茶叶似乎是上好的卡拉图大陆的进口货,强大的法师果然大都财力雄厚。
瑞奥托在我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很期待的说:“你们二位真的对我的研究课题很感兴趣吗?”
不知道寇涅尔又跟他说了些什么,我只好含糊的说:“呃,是啊。您是一位狂乱法师吧,我们俩对魔法其实一窍不通,但却很有兴趣,而且生平最敬佩、崇拜的就是法师了。因此一直就想拜访您这样强大的法师。”
瑞奥托摇着手笑道:“哈哈哈哈,这么说我可担当不起啊。你们误会了,我可不是什么法师啊,哈哈。”
我不禁扬起了眉毛,愕然道:“您不是法师…?呃,寇涅尔告诉我们您是一位法师,所以我们才来…”
“呵呵,寇涅尔说我是法师,其实很不准确啊。我这个人呢,只是对魔法有一点点兴趣,还有一点小小的天赋,让我用魔法变个小戏法儿什么的倒还可以,但说我是什么强大的法师,那可就是笑话了。魔法顶多算我的业余爱好而已,哈哈。我的主业,你们可能没有听说过。准确的来讲,你们可以称我为一个…”瑞奥托顿了顿,神秘地微笑着说,“人类学家。”
我和暴露狂面面相觑。
我们茫然的表情仿佛在瑞奥托意料之中,他继续说道:“我是一名学者,而我所研究的,便是主物质界最奇特、最有趣、也最难捉摸透的生物。那就是我们人类。”
他走到那一大排书架前,用手抚过一排书脊:“纵观费伦大陆的历史,我们可以发现一个显而易见而却十分奇特的事实。智慧的史前蜥蜴族与强大的巨龙族为争夺世界的统治权而发生了全面战争,这场宏伟的战争导致了史前蜥蜴族的灭亡与龙族的此没落。但史前蜥蜴族所创造的各个种族却幸存下来,并在这片大陆上自由的繁衍,而人类就是其中之一。试想,我们人类没有精灵族智慧,没有矮人强壮,没有兽人勇猛,无论从哪方面看,我们人类都非常的平庸。但事实却是,我们在激烈的生存竞争中幸存了下来,并繁衍出了庞大的数量,人类建立的国家、城邦遍布整片费伦大陆,甚至于在历史上产生了奈瑟瑞尔帝国那样强大到可以接近神的存在。这是从宏观上来看。当我们更具体、细致地去研究人类群体的时候,就会发现,人类实在是最奇怪、最难以理解的种族。无论研究多少我们人类的历史,都绝对无法发现一个稳定的规律,人类是如此多变,充满了不确定性。”
“呃…”面对这位年轻学者的长篇大论,我已经快忘了我来这儿的目的了。我今天是要干嘛来着?
瑞奥托猛的竖起一根食指:“著名的双刀游侠崔斯特·杜垩登说过这么一句话,‘凭借常识,你大概会知道,通常一个精灵会热爱森林,一个矮人会热爱挖矿,一个兽人会热爱战斗,但要知道一个人类热爱什么,只有问这个人类自己了。而很多时候,这个人类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非常清楚地体现了人类的多样性、不确定性。而正是人类身上的变数,才让这个种族如此蓬勃的发展,创造了那么多的奇迹。这种发生在人类身上的多样性、不确定性,这种每个人类所拥有的奇妙的变数,就是我研究的领域!”
瑞奥托说到这里,显得无比的自豪,脸都兴奋得发红了。
我好奇得问道:“那你是如何进行你这奇特的研究的呢?难道只是研究历史书吗?”
“哈哈,当然不是,我规划了非常具体的研究项目。最近我正在着手于一个十分有意思的课题,想去我的实验室看看吗?来吧来吧,很有意思的!你们绝对会印象深刻!”紫头发的人类学家兴奋地招着手,朝通向里屋的一扇门走去。
我和狂暴人站起身。
唉,其实我完全趁现在,快速地掏出腰间的绿球往天花板上一抛,然后踢门而去,跑进阿斯卡特拉的夜色中,然后就什么都不用管了。埋伏在附近的寇涅尔想干嘛就让他干嘛,只要事后付我钱就行了。多么简单直接啊。我跟着瑞奥托走进那道门的时候如此想到。

我和狂暴人跟着自称是人类学家的瑞奥托走进了那个房间。这是个平淡无奇的小房间,一张矮桌,桌上摆着一盆花,墙上挂着一幅画。画描述的是一个人被关在一个巨大而古怪的笼子里,那人抓着笼子的栏杆喊叫着的。非常古怪的画。
我正好奇为什么带我们来这个房间时,我看到瑞奥托举起手在空中挥舞着,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他的指尖开始放出紫色的魔法光束。
“干!”我心中大呼不好,转身要向房间外跑去。
还是晚了。我瞬间觉得整个世界在剧烈摇晃,地板在下陷,我的双腿已经难以动弹。我用最后的力气把腰间袋子里的绿球掏了出来扔向墙壁,然后我整个人就被猛地“吸”进了地板了。
那是种很抽象的感觉,也非常短暂,我感到我的身体穿过无数的“东西”,或者说无数的“东西”穿过了。这感觉只是在非常短的时间里,但我觉得我的身体像是穿越过了非常长的距离,然后猛地停住了。我站立不住,跌倒在地。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空间中。完全的黑暗,看不见一点光亮。周围非常的安静,这是一种超乎寻常的寂静。上次遇到这么安静的时候还是在烛堡的时候,一次堡里的高级僧侣与几位从外面来的强大法师举行一次秘密而重要的会议时,那位叫凯尔本·黑杖的法师的放了个屁,当时会议室内就是这般的寂静。
扯远了。我摸了摸屁股底下的地板,凉凉的,非常光滑,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刚才瑞奥托一定是施放了什么传送法术,把我传到了某个地方。该死的,这是其他位面吗?还是某个他自己创造的独立空间?
“嗯?”
是暴露狂的声音!
“你在啊!太好了,至少我们没被分散开。这是什么鬼地方?”
“嗯。”暴露狂答道。
看来是暴露狂没错。
“呃,呵呵,不好意思啊,吓着你们了。让我把灯点着。”瑞奥托的声音。
然后只听一声响指,光明瞬间降临。光亮来自头顶巨大的吊灯。然后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原型房间,屁股底下是黑色的大理石地板。暴露狂正站在我身旁淡定的抠着鼻屎。瑞奥托则站在不远处笑着看着我们。
我立刻爬起来,打量着四周,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看上去像是一个十分巨大的藏书室,因为房间周围放着一圈高大的书架,这些书架足有三人高,全都放满了书籍。这里的藏书绝对有好几千本。除了一圈书架外,还有一张长桌,上面摆着一些摊开的书、一些古怪的看不出用途的工具和一些炼金工具。除此之外,房间中就没有其他摆设。
瑞奥托介绍道:“这儿是我的书房兼实验室,有些简陋,因为才刚开始建设,哈哈。我之前的实验室被一些不友善的人给彻底摧毁了,还好我及时把我的书都转移了出来。现在我才刚搬到这里,所以看上去会有些寒酸,哈哈,没事儿,我会重建好的。”
这时候我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魔法业余爱好者。就凭刚才那轻描淡写间施展的集体传送法术,还有那一响指点亮大吊灯的伎俩,这他妈绝对是大法师级别的啊。而且二话不说、毫无征兆的就把我们传送到这不知什么鬼地方,这人绝对有问题啊!我刚才是怎么想的啊,真是被他那纯真、善良的笑容给迷惑了啊!早就该扔了绿球就跑的啊!现在麻烦了。
但我不敢表露出来什么,勉强笑着说道:“呵呵,刚才真是吓着我了,我第一次被魔法传送啊。对了,我们现在是在什么位置啊?如果是在什么魔法空间或者其他位面的话…”
“别担心别担心。现在的具体位置我不方便告诉你,但你可以放心,我们现在仍在阿斯卡特拉的范围内。”
“这样啊,那就好,呵呵。呃,你这儿还是真是神奇啊,这么多书啊,你一定很博学啊。好了,现在也挺晚了,我们差不多…”
“来来来,快来,我给你们看我正在进行的研究,很有意思的。”瑞奥托很高兴的说着走到房间边缘,打开一扇木门,走进了一条长廊。
“妈的。”我不禁骂了一句。这紫头发的混蛋完全没在意我说什么。
我们立刻追了过去,跑进了那条长廊。
瑞奥托已经飞快得走到了长廊的另一端,正要打开长廊尽头的一扇门。
我跑过去说:“呃,瑞奥托先生,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些事呢,我们大棚里种的变种芜菁每天要在这个时候听音乐,这样有益于生长。我们得回去给我们的芜菁唱歌,所以可不可以劳烦你现在就把我们送回去,呵呵。”
瑞奥托停止了动作,背对着我们,然后慢慢转过身来。他转过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他脸上十分冰冷,没有任何表情。我吓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我的话一定激怒他了!从进他的房子以来,他就一直笑眯眯的,非常和蔼亲切,但现在他突然出现的冷峻的表情让我浑身发冷。我下意识的把手伸到了剑柄上。他冷冷地看着我,大概有2秒的样子,然后一下子又恢复成之前笑眯眯的样子。
“啊,这样啊,没事儿的啊。我这儿的东西真的很有趣的,我很想让你们看看我的实验,然后听听你们的意见啊。很快的,花不了你们多少时间的。”瑞奥托很真诚的说。
我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这人绝对超级不正常,刚才那几秒钟的变脸实在把我吓得够呛。
现在我们的自由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没有他的传送魔法我们根本出不去。如果动刀杀了他,且不说杀不杀的掉。即使真把他杀了,说不定我们就得困在这鬼地不知多久。现在的情况只好尽量讨好他,他给我们看什么就看什么,再喝彩几句,开开心心的参观完,再让他把我们送回去,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
“好好好,请你带路吧。”我应和道。
瑞奥托听了,很开心的转过身去打开木门,把我们领进了另一个巨大的房间。我刚从惊惧中缓过来,注意力就立刻被这个奇怪的房间吸引住了。
说是房间,其实更像是个巨大的仓库。这儿的光线较刚才的书房稍弱,但还是大概看得到整个区域,屋顶很高,沿墙是一排燃烧着的巨大火把。而最奇特的是房间中放着的东西。
房间中放着许多个笼子,巨大的方形的笼子,我突然想起在之前房间墙上的一幅画上,画的就是这种笼子。
我心中浮起非常不好的预感。画里的笼子里还关着一个人。那这里呢?

“这个实验室才刚建成不久,因此我正在进行的实验并不多,但不久后这里的规模就会扩大,我会同时进行一系列复杂的实验。来,我来带你们参观我正在进行的实验项目。”瑞奥托将我们领到了第一个大笼子前。
笼子里有人。我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笼子的内部布置得完全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房间,桌椅、床、书架等家具一应俱全,而唯一与普通房间不同的是,这儿的墙壁是笼子的铁栏。里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脸色发灰、神情黯淡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看上去有一种高贵的气质,其实只能说是残留的贵族气质。他穿着灰色的罩衫,笔直的坐在椅子上,眼神阴郁的看着地板。看得出这个人表面上还保持着镇定与克制,但他已经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天知道瑞奥托对他做了些什么。这个中年人身材高大,很健壮,肚子却有些肥大,这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我们走到笼子前看着他,他却浑然不觉,完全无视我们的存在。这时我注意到笼子外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色光芒。
瑞奥托这时笑着开口说道:“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来自至热之心骑士团的尊贵的克雷格·罗恩斯爵士。现在他的住所被魔法结界覆盖着,所以他看不到也听不到外面的情形。来,让我们和他打个招呼。”
法师轻挥手指,低吟了几声,笼子外面那层紫色的光芒便逐渐褪去。
骑士猛地抬起头,看到了我们。他盯着法师,脸上出现无比愤怒的表情,但这怒容又瞬间褪去,变为平静、黯淡的神情。
“晚上好啊,克雷格爵士,今天胃口怎么样?”瑞奥托高兴地和他打招呼。
骑士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看着法师。
“克雷格爵士,这两位是特地前来拜访并帮助我的朋友。问个好吧,爵士。”法师如此介绍我们。
骑士打量了下我们,开口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无论你们是他的同伙还是误入此处的旅人,我奉劝你们尽快逃离这个地方,离这个疯子远一点。这个法师的疯狂与邪恶程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哈哈哈哈,”瑞奥托开心的大笑,“爵士大人,对你的这番评论我毫不惊讶,你的态度我也非常理解。任何对超前的知识的追寻,都会引来同时代人的不解甚至仇恨,这一切都是源于人类最原始的恐惧。人类在勇气爆发的时候,能够面对巨龙、恶魔而不退缩,人类甚至可以抵抗对死亡的恐惧。但人类却永远抵挡对未知的恐惧。而我正是一名探寻未知领域的研究者,你的态度我完全理解。”
骑士冷笑一声:“哼,疯子和自大狂永远不缺少自我辩护的漂亮措辞,但那却不会是你的肮脏本质改变半分。你倒是告诉他们你对我做了什么,看你这两位好朋友是否能理解、接受。”
我此刻已是十分好奇,但我预感到,我绝不会喜欢我即将听到的内容。
瑞奥托十分得意的说:“我在这位爵士身上进行的是一项具有极大历史意义的实验。我们知道,人类的繁衍过程是,男性与女性进行交配,然后女性怀孕、产子。千百年来,怀孕与分娩的过程一直都在女性身上进行。那么是否有可能对此做一定的改变呢?”
瑞奥托用导师努力启发学生、期待学生响亮的说出正确答案的慈爱表情看着我和狂暴人。我确实很不喜欢我听到的这些。
我望向眼神绝望的骑士,他的肚子古怪的突起着。
“我们的骑士大人就要做妈妈了。”紫头发的法师眼里满是得意。
我此刻终于意识到了这位所谓的人类学家有多疯狂,这个叫瑞奥托的家伙绝对就是一名狂乱法师。狂乱到了某种程度的法师。天知道这家伙是如何用魔法让一个男人怀上孩子的。说实话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就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实验具体的施法原理我很难和你们解释,那牵涉到相当多的学术领域。而且实验现在还不能说成功,得等到我们的骑士大人成功生下健康的宝宝,我们才能庆祝这项实验的成功。”
我觉得毛骨悚然,但不敢表现出来,于是装作很好学的问道:“那您为什么挑选一名骑士来做实验对象呢?”
“这个实验需要一名身体健康、强壮的人,同时还必须要稳健和冷静,有足够的意志力来承受这个事实。这位骑士先生就是个近乎完美的选择。克雷格爵士很了不起,我原来很担心他会发疯或者自杀的,”狂乱法师赞许的看着骑士,“但克雷格爵士的意志力非常坚定,而且他的荣誉感让他顾忌到他体内还有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所以他不会自杀,实在是个完美的实验对象。实在非常感谢你的配合,爵士。”
“哼,我体内这个东西完全是邪恶魔法产生的怪物,这个东西一旦出生,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毁灭它,然后自裁。”骑士咬牙切齿的说。
瑞奥托笑了笑:“但是你的内心还是心存疑虑,对吧,爵士?万一那只是一个无辜的婴儿呢?万一那真的就只是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呢?而且,那还是你的孩子。无论如何,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在那之前,好好活下去吧,克雷格爵士。”说完,法师就施法让那层紫色光芒重新笼罩了笼子。
有能力把一位至热之心骑士团经验老道的骑士当金丝雀一样养在笼子里,还让他怀上了孩子,这个法师的能力实在是深不可测。万一起冲突,我和狂暴人恐怕真的凶多吉少。我拼命绞尽脑汁想这时候该怎么办。话说我被传送走之前,已经把那召唤翼龙的绿球扔了出去,上面应该已经惊天动地了,寇涅尔不可能察觉不到吧。这蒙面法师总该会做些什么吧,我们只是来捣乱的,这寇涅尔应该会出来和这狂乱法师斗一斗吧。
这时瑞奥托把我们领到了第二个笼子前。这个笼子里的家具摆设和之前的一摸一样,这次椅子上坐着一名穿着红色法袍的法师,看上去三十出头。他神色冷峻,拿着羽毛笔在一张卷轴上飞快的写着什么。看得出这是一个非常有教养的人,但他的法袍却非常脏,布满了各种污渍,不知道是沾上了什么东西。仔细看,可以看到他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脸上却全是汗,手上青筋突起,桌上还放着两只被捏断了的羽毛笔。
瑞奥托解除了笼子的防护结界,红袍法师抬起头,脸色瞬间狰狞起来,看着瑞奥托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瑞奥托冲他友好的一笑,向我们介绍道:“这位客人可是大人物。容许我向你们介绍,塞恩红袍巫师会的高阶法师罗尼斯·萨恩。”
这时我不禁承认,这个瑞奥托不但是个实力超群的天才,他的胆子也大到了一定程度。他连塞恩的红袍巫师都能抓来,都敢抓来。塞恩的人要是知道了,那可就有意思了,阿斯卡特拉大桥区挤满红色混球的景象一定十分有趣。
“挑选这项实验的实验对象可花了我一些时间,这个实验里我想研究的课题是人类对痛苦的承受能力,人类的意志力、控制力发挥到极限,究竟可以抵挡何种程度的痛苦。而这位罗尼斯先生,他是一名孤儿,小时候被一位伊尔玛特僧侣收养,你们知道伊尔玛特的教义…”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疯子!我准备好了,我要挑战你!”红袍巫师抓起桌上的卷轴,掀翻桌子站起来怒吼道。
“啊,罗尼斯先生对这段童年经历非常抵触,所以他很不高兴我提这段历史,我很理解,”瑞奥托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但是了解罗尼斯先生的人生历程对我们更好的理解这项实验非常重要。所以罗尼斯先生,你现在还是集中注意力再好好准备下你的魔法,这样说不定我待会儿会被你打败呢。”
那红袍巫师还想说些什么,但听了这话,竟然强压住了愤怒,坐了回去继续在卷轴上写了起来。
瑞奥托赞许的点点头:“这种控制力可不多见啊。好了我们继续说,刚说到伊尔玛特,伊尔玛特被称为痛苦与受难之神,伊尔玛特的教义以我个人的理解,大概就是让自己承受更多的痛苦,以此来减轻世间众人的罪孽。多么伟大的情怀啊,这正和我的这项实验不谋而合。”
我看了看那位红袍巫师,问道:“那您为何不找一位伊尔玛特的苦行僧来?我相信一定会有僧侣会自愿来接受痛苦。”
“啊哈,说得很好!但是你要知道,我想研究的是人类的意志力与控制力在痛苦下的承受能力。那些苦行僧确实很能忍受痛苦,但他们却缺乏精神、意志上的控制力,集中力。而什么人拥有最好的控制力与集中力呢?”瑞奥托扬起一根眉毛问我们,他好像已经把我们当他的学生了。
“法师。强力的法师。”我恍然大悟道。
瑞奥托高兴的红光满面:“说得太好了!就是法师!这位罗尼斯先生,他被一位伊尔玛特僧侣抚养大,老僧侣带着他四处游历。而这位僧侣异常的严酷,从很小时候罗尼斯先生就饱受这位老僧侣的鞭笞、折磨,多么不幸的童年啊,但这又是多么独特、珍贵的一段成长经历啊。罗尼斯先生我都有些羡慕你呢。”
“啪!”红袍法师手里的羽毛笔折断了。他背对着我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法师很快扔下断笔,拿起一支新的。
“终于,在罗尼斯先生12岁那年,老僧侣带着小罗尼斯先生游历到深水城时,碰到了两位穿着红色法袍的法师。两位法师立刻注意到了这个小男孩不同寻常的魔法天赋,所以我们的罗尼斯先生从此摆脱了伊尔玛特僧侣,成为了一名强大的红袍巫师。罗尼斯先生非常出类拔萃,年纪轻轻就已在塞恩身居高位。因此你们可以看到,罗尼斯先生既有承受巨大痛苦的经验和意志力,又有作为一名出色法师的控制力和集中力,实在是完美的实验对象。”瑞奥托说完转向红袍巫师,“那么,准备好了吗,罗尼斯·萨恩大法师?”
红袍巫师脸色阴沉的拿起卷轴站起来转过身:“我要宰了你,混球。”
瑞奥托微笑着,张开双臂优雅的鞠了一躬。
“两位朋友,你们最好退开几步,罗尼斯先生记忆的法术可不想我的魔法那么温柔。”瑞奥托友善的提醒我们。
我和狂暴人赶紧往后退出十步远。
瑞奥托低吟着施展魔法,笼子逐渐升了起来。那个名叫罗尼斯的红袍巫师身上不停的放出各种魔法光芒,一连串的防护魔法被触发了出来。
(罗尼斯-法术启动-幸运术,石肤术,终极金钟罩,法术无效结界,法术翻转,法术陷阱,亚比达奇叼死术,女妖之嚎:罗尼斯)
这个瑞奥托不是个疯子就是个自大狂,面对即将到来的魔法轰炸,他没有给自己施放任何防护魔法,他甚至没有任何施法动作,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红袍巫师的魔法表演。
(罗尼斯-防护邪恶:罗尼斯)
(罗尼斯-地狱之门)
(罗尼斯:连锁意外术-抗性降低,毒咒术,死亡法印,恐惧法印,震慑法印,死亡一指,吸能术:瑞奥托)
红袍巫师将卷轴扔在脚下,高声吟唱着咒语,一个巨大的魔法符文出现在他的面前。
(罗尼斯:禁止狂乱波动领域:瑞奥托)
紫头发的狂乱法师终于动手了!瑞奥托低吟着轻轻挥手。
(瑞奥托-魔法网络裂隙:罗尼斯)
瞬间,罗尼斯头顶出现一道放出彩虹般色彩的细线,光彩夺目,罗尼斯身边围绕着的各种魔法光芒都像是被吸入了这条细线中。
1秒钟后,那条色彩斑斓的细线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罗尼斯施展出的所有魔法效果,他身上的防护法术和刚才施放出的攻击、召唤魔法全都瞬间消失不见。
红袍巫师无比震惊的站在那儿,看了看周围,又望向瑞奥托:“你?!你怎么…”
瑞奥托耸耸肩:“罗尼斯先生,你已经没有魔法了吗?”
看到这里我已经知道,这个强大的红袍巫师在瑞奥托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狂乱法师不知用什么法术,可以在眨眼间让红袍巫师的所有魔法全都消失,这个瑞奥托用的法术根本就不在正常法师的知识范围之内。
罗尼斯脸色变得狰狞,他飞快的念着咒语,手臂用力的挥舞着,红色的魔法光芒刺痛了我们的眼睛,这又是什么强力魔法?
瑞奥托嘴唇微动,手指在空中随意比划了几下,他的指尖出现了一点柔和的紫色光芒。
(瑞奥托-呕吐术:罗尼斯)
(罗尼斯施法被打断)
我现在知道红袍巫师那法袍上的污渍怎么来的了。
红袍法师前一秒还在聚精会神的施法,后一秒我就看见大量的呕吐物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我从没见过一个人会毫无征兆的突然开始如此剧烈的呕吐,那景象壮观得我实在找不出相关的事例可以去比喻。罗尼斯一口就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然后趴在地上痛苦的干呕。
“你们看,罗尼斯先生虽然是一名十分出色的法师,但他也难以抵挡这种生理上的痛苦。他的控制力与集中力已经很强了,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完成法术的施展。”瑞奥托不紧不慢的给我们讲解着。
但红袍巫师显然不服输,他挣扎着站起来,看得出他在努力控制呕吐感。瑞奥托微笑着等待着他调整好自己。
“法术效果还没结束,这么快就适应、克服了恶心感,罗尼斯先生果然意志过人啊。”瑞奥托称赞道。
红袍巫师啐了一口,又开始施法,这次很慢,他还在努力克服着生理的强烈不适。瑞奥托没有动手,他仿佛是想给罗尼斯一点希望,任由他施法。
但是这只是猫在玩弄掌中的老鼠而已。当罗尼斯的魔法即将完成时,瑞奥托扬起了一根修长的手指,紫色光芒出现了。
(瑞奥托-腹泻术:罗尼斯)

(瑞奥托-腹泻术:罗尼斯)
(罗尼斯施法被打断)
红袍巫师脸色煞白,捂着肚子蹲了下去。他努力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瑞奥托,刚想说什么,却突然跳起来跑到了一个书架后面,然后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期待你下一次在法术上会有更大进展,罗尼斯先生。”瑞奥托说着降下了笼子。
“紫毛混球!我诅咒你被巫妖啃掉心脏!”伴随着骂声,一个火球从书架后面飞出来,火球撞到了笼子上,火焰四溅,但没有一点儿火苗能越过笼子,铁栏坚不可摧。然后就听见书架后面红袍巫师一阵呻吟,随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声。
“那么,先生们,请参观我的下一个实验。”
呕吐术和腹泻术,这两个显然是瑞奥托自创的魔法。同时也是非常强大、让人无法抵抗的魔法,任何人中了这种魔法恐怕都得束手就擒。我意识到面前这个紫色头发、一脸笑意的疯子很有可能是和拉洛克、马友夫、比格拜这些超级法师一样伟大的人。他看上去至多也就二十多岁,这得是个天赋多么可怕的天才啊。他能让一个骑士怀孕,能动动手指就击溃一名红袍巫师,我们要真和他动起手来,能有多少机会?
这么想着,我们跟着瑞奥托来到了第三个笼子前。同样的家具摆设,这个笼子里坐着的是一名灰发老者,穿着一条整洁、朴素的红色学士袍。老者平静的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像是在思索什么旷世难题。这景象十分熟悉,我十分肯定我在哪儿看到过这样一幕!我绝对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相似的一幕!
对了!在姚恩家做客时,姚恩曾给我展示过一幅名画,由姚恩的四表兄“颜料桶”尼古拉斯·詹森所作。那幅名画表现的是一名侏儒坐在一张椅子里,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严肃的思索的情景。画名叫做《今天晚饭吃什么》。
这名老者看上去非常睿智的样子,应该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但他目前为止看起来十分正常,似乎没有受到什么惨无人道的实验。
“这位令人尊敬的老先生,叫做查尔斯·梅森,是一名欧玛神殿的僧侣。”瑞奥托开始介绍这第三位受害者,“想法是工具,知识则是力量,而知识只有勤奋才可以得到。欧玛教导人们要努力收集与传播知识。这位查尔斯老先生穷其一生的时间去收集知识,并教导他人。他用知识解答人们的疑惑,帮助人们认清这世界并找到自己的道路。他的学识无比渊博,而他这一生也回答了无数人成千上万的问题。问与答,是一对奇特的伙伴。提问者同时也是启发者,解答者同时也是受启着。解答他人的同时,也是在思考与认清自己。但是问题有好有坏。当面对无数糟糕、无意义的问题时,他的心智会产生如何的变化?这位睿智的解答者是会更加清明还是彻底迷失呢?”
他废话了这么多,我还是完全没懂他到底要干什么。
这次瑞奥托没有消除笼子上的结界,直接开始施法。老者依然静静的坐着,不知道恐怖的事情即将降临。
(瑞奥托-召唤尼波:查尔斯)
一扇召唤门在老者身边的地板上被开启,黄光一闪,崔米镇的乡巴佬出现了。
尼波看了看周围,说道:“诶,奇怪,又是这个地方。”
欧玛的老僧侣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继续沉思。
“嘿,老头,你好。”尼波说着坐到了老僧侣旁边的椅子上。“今天又是你把我传送到这儿来的吗?”
沉默。
“老头,今天又是你把我传送到这儿来的吗?”
沉默。
“今天又是你把我传送到这儿来的吗,老头?”
沉默。
“今天又是你这个老头把我传送到这儿来的吗?”
沉默。
“老头?老头?老头老头?是不是你啊老头?啊,老头?老头老头?”尼波把脑袋凑到老僧侣跟前,上看下看,“老头?”
“不是我。”僧侣终于开口说道,“昨天我和你说过了,不是我。前天我也和你说过了,之前好几天我都和你说过了,不是我。”
“哦。”尼波点点头,“那我怎么知道今天是不是你?说不定今天就是你把我传送过来的啊。”
“不是。”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尼波问道。
“我叫查尔斯,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我叫查尔斯·梅森。”
“呵呵,我是尼波,我住在崔米镇。”
“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
“呵呵,这样啊。好奇怪,我这段时间,一到晚上就会被传送到这里,好奇怪啊。老头,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沉默。
“老头?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知道。”
“哦,这样啊,你也不知道啊。你是干什么的啊?你是法师吗?”
“我是一名欧玛的信徒,这我也告诉过你很多遍了。”
“欧玛信徒?欧玛我知道啊,是种田之神啊!以前我在那西凯的时候,有欧玛的牧师教我们镇上的人种田的技术,然后田里的收成就会多好多好多!原来你是种田之神的信徒啊!”
沉默。
“诶,你既然是种田之神的信徒,你也应该知道怎么养芜菁吧?我养了一盆芜菁,但一直不开花,这是为什么呢?要怎么样才能让芜菁开花呢?”
沉默。
“老头?老头?”
“抱歉,我不懂耕种的技术,那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但据我所知,芜菁不会开花。”
“会开花!我隔壁住的一个侏儒,他养的芜菁就会开花!真的!又大又红的花!唉,你果然不懂种田,这么大把年纪的人,胡子都那么长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很多呢。”
“知识是无穷无尽的,我这一生,虽尽我所能得学习、积累,但所得到的知识不过是沧海一粟。”
“你学了那么多,那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啊?”
沉默。
“老头?”
“我,不知道。我实在想不出就究竟是怎样一种境况,究竟是什么人,或者什么力量把我一直困在这个地方,每天都要受到这样的折磨。这究竟是欧玛对我的试炼还是深渊魔域的某个黑暗力量对我的嘲弄与折磨。”
“诶哟,老头你说话真吓人,不能这么瞎说的,不吉利的。诶,你这袍子料子挺不错的啊,是什么料子啊?”
“我告诉过你很多遍了,只是普通的亚麻布而已。”
“你这袍子是自己做的吗?我也想自己做衣服。”
“这是神殿里配发的,这我也说过很多次了。”
“你是神殿的人啊?哪个神殿啊?你信什么神的啊?”
“欧玛,我说过了。”
“欧玛,哦!欧玛啊,欧玛我知道啊!是种田之神啊!我跟你说,以前我还住在那西凯的时候…”
我已经看不下去了。这也许算是到目前为止我们看到最残忍的一个实验。老僧侣仍闭着眼睛,眉头紧锁,额头上全是汗珠。尼波在那儿很兴奋的说个不停。
“这个实验比较耗时,我先带你们去下一个实验的场地,我待会儿再来看实验情况。”
我很高兴可以不再看到这痛苦的一幕。我们跟着瑞奥托走到下一个笼子。
还是一样的家具摆设,一样的床、书架、桌椅…
等等,笼子是空的,笼子上也没有紫色的结界。
笼子是空的。
瑞奥托施法,笼子升了起来,然后转身看着我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愣住了。
“二位可以进去了。”瑞奥托微笑着,温柔的提醒我们。

“呃,呵呵,瑞奥托先生,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我勉强笑着说道,手移到了剑柄上。
瑞奥托仍保持着那亲切的微笑:“我的意思是二位可以进去了,对你们的实验马上就开始。”
“啊,哈哈哈哈,我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哈哈。”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冷汗从我脸上流了下来,“您一定搞错了,哈哈,我们只是两个观光客而已,来您这儿参观一下我们就要回去的。我之前跟您提过,我们大棚里的变种芜菁要听音乐…”
“不对啊,寇涅尔之前和我说过,有两个志愿者今天会来参加我的实验,自愿为人类学研究而献身。就是你们俩,没错的。”
寇涅尔,我诅咒他会怀上孩子并且顺利产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我摆着手说:“不不不,寇涅尔弄错了,我们不是志愿者,也不想参加这样的实验,我们肯定不够格,这种实验需要的都是千里挑一的人才,我们只会喝喝麦酒、打打流氓什么的,肯定不适合这种实验。”
“啊,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的下一个实验的条件并不苛刻,只要是年轻、强壮的男人就可以。所以二位不用有任何顾虑,请立刻进去吧。”
“啊,呵呵,瑞奥托先生,我们真的不想…”
“进去。”瑞奥托脸上那亲切的微笑瞬间变为无比冰冷的表情。这家伙又变脸了!
我重重地咽了下口水,放在剑柄上的手全是汗,我犹豫着,还是不敢拔剑出鞘。我盯着瑞奥托的嘴唇,生怕他开始念咒。
这样的局势僵持了有2、3秒,突然,瑞奥托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抬起头,眯细了眼睛,说道:“我们似乎又有访客了。”
我一愣,没懂他的意思。
瑞奥托偏了下头,像是在认真听着什么:“啊,是个法师,他正在穿透我的魔法防御结界。嗯,不错,进展很快啊。”
难道是寇涅尔来了?!他来对付瑞奥托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胜算就大得多了!看来寇涅尔比我想得要好得多!说不定半个小时后我就又能坐在铜罐酒吧里喝酒了,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想念那味道和尿一样的麦酒!
“啊,突破了,干得确实不错。瞧,他来了。”瑞奥托露出了微笑,看着靠我们右侧十步之外的一处空地。
果然,两秒钟之后,那儿出现了传送法术的轮廓,一道任意门正在被开启。
任意门的光芒消失后,一个老头出现在我们面前。这老头驼着背,拄着一根法杖,下巴上留着长长的白胡子,头顶却只有少量稀疏的白发,他眼神睿智,脸色和蔼,而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穿着一条鲜红的法袍。
瑞奥托微笑着欠了下身,说道:“老先生您好,请问贵姓啊?”
老头也冲他笑呵呵地点点头:“小伙子你好,我叫伊尔,来自塞恩。”
他要是叫伊尔明斯特就好了,我们就肯定有救了。
“伊尔先生您好,我叫瑞奥托。请问您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哪?”瑞奥托仍旧满脸微笑、礼貌彬彬的。
“小伙子,你应该很清楚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啊,哈哈。”
瑞奥托笑道:“哈哈,您说的是,我猜,您一定是为了罗尼斯先生而来。”
老头点点头:“没错没错,就是那小子。其实你做实验我不反对,还很欣赏你的探索精神。但罗尼斯那小子目前对我们还有用处,所以我今天得把他带回去。”
“啊,这当然没问题啊,但是目前实验还在进行中,所以您得等一段时间了。等到实验结束,您就可以带罗尼斯先生离开了。”
这瑞奥托不知是太有自信还是真的就一根筋,人家塞恩的人都找上门来了,竟然还这么说。这老头,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物,说不定是红袍巫师会高层来的超级法师,罗尼斯跟这老头一比也就是个毛头小子。
老头倒也不发作,还是笑眯眯的:“小伙子,这恐怕不行,罗尼斯那小子我今天肯定得带走。你还是另外寻找实验对象吧。”
瑞奥托摇摇头:“不行啊,老先生,您不知道,我这个实验需要既有痛苦承受能力,又有精神集中力的人,罗尼斯先生…”
瑞奥托的注意力现在全在红袍老头身上,就是现在!!
“喝!”我抽出腰后的匕首,猛的向瑞奥托掷去!
匕首在空中飞快地旋转着,直奔狂乱法师的喉咙。
(瑞奥托-意外术触发:瑞奥托弹力护盾)
匕首撞到了那层护盾上,被弹开了。
瑞奥托扬起了眉毛,转过脸来看着我,笑道:“好身手啊,卡特先生。”
“呵呵,不错的尝试啊,年轻人。”红袍老头也笑着称赞道。”
我真讨厌法师!他们对此倒是谈笑风生,轻松随意,我却得担心待会儿会不会肚子里多一个孩子或者呕吐、腹泻不止!完了,瑞奥托现在一定会对付我了!
“卡特先生,从你们二位来到我的房子开始,我可一直对你们很友好啊,还带你们参观我的实验。你现在这样袭击我,真的很不礼貌啊。”瑞奥托摇着头,扬起了一根手指,指尖出现了紫色的魔法光芒。
是呕吐还是腹泻呢?我绝望地想到。
“小伙子,别忘了你对我也很不礼貌啊。”老头说道,“这两个毛头小子对你没什么威胁,你先和我把事情说清楚。你擅自绑走我手底下的法师去做实验,不觉得这是非常没有礼貌的吗?”
老头!你真够意思啊!我心头顿时又燃起了希望。这个老头很有可能可以打败瑞奥托!塞恩的超级法师一定很不简单。瑞奥托虽然是旷世奇才,但毕竟还太年轻,绝对斗不过这老法师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实力和经验。红袍老法师的胜算一定要大得多!看来我们还有很大的得救的希望!
瑞奥托收回了魔法,又转向老头:“伊尔先生,我正在进行的是一项非常伟大的实验,一项超越这个时代的研究,在这个过程中,我肯定是顾不上什么世俗礼节了…”
散塔林暴露狂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金色的东西。我仔细一看,是洛山达的小金像。
“你要干嘛?”其实我已经隐约意识到这弱智要干什么了。
瑞奥托这次很警惕,立刻转过头来,带着一脸讽刺的笑容看着暴露狂。
“呵呵,这年轻人还很不服输啊,呵呵,可惜还是太年轻,单纯了。”红袍老头笑着评论道。
“你个**!别惹他了…”我伸手要阻止他干傻事,但还是晚了。
“喝!!!”暴露狂猛的把小金人掷了出去。洛山达小金人笔直得飞向瑞奥托,然后撞上了魔法护盾,被弹开了。
红袍老头还在那儿顾自说着:“年轻人倒是不缺勇气,也很果敢,就是可惜智力低了点,哈哈…”
洛山达小金人从护盾上被弹开,弹到了旁边的笼子上,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音,又被弹了回来。
“所以还是让我这个老头来对付这个紫毛…”小金人准确无误的击中了红袍老法师的脑袋。
老头晃了几下,然后就倒下了。
我们看着昏死过去的红袍老法师,愣了有好几秒。然后我对暴露狂说:“我曾经无数次后悔和你组队,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后悔过。”

红袍老法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是被小金人砸晕了过去。最后的一线得救希望就这样破灭了。我悲愤交加的瞪着暴露狂,他却毫不在意地抠出一团鼻屎,然后用食指和拇指搓成一个球。
“好吧,既然这样,”瑞奥托看着昏死过去的老法师,耸了耸肩,然后转向我们,“二位,那我们继续吧。”
我抽出腰间的长剑,缓缓摇头道:“瑞奥托先生,我非常敬畏你的才能和力量,与你为敌实在是件极为可怕的事情。我知道单凭我们俩,没有多少机会。难道我们真的必须兵刃相见吗?”
“卡特先生,我是因为得知你们俩愿意志愿参加我的实验,才花这么久带你们参观我之前的几项实验的,还为你们热心的讲解。但到头来你们却想就这样离开,而且刚才你还对发动了突然袭击,这让我心里实在很受打击啊。你不想动武,我也不想,我个人非常讨厌暴力。所以现在,只要你们愿意进入笼子里,接受实验,我完全可以既往不咎,实验结束我们依然是朋友。”瑞奥托摊开手,一脸真诚地建议道。
我还是摇了摇头:“实在抱歉啊,瑞奥托先生,你的这个提议我实在难以接受。你之前的几个实验我见识过了,我这样的凡胎肉体,真的不适合也承受不了这种实验。要不我帮你找几个更加合适的对象,我认识一些人很适合参与你的实验,我有个朋友叫塞蒙…”
“不必了,”瑞奥托摇了摇一根手指,“你这话我听寇涅尔说过了,他给我介绍了你们来,可现在你们又反悔了。我的时间实在是很宝贵的,我还有很多项研究要进行,不能再浪费了。而且我说过了,下一项实验的条件很宽松,你们俩很合适,不用换人了。”
“可是我的那位朋友真的要比我合适很多啊,我很快就可以把他找来带给你,真的,他叫塞蒙…”
“好了,如果你们还是不愿意配合我的话,”瑞奥托的指尖已经开始闪耀出紫色的魔法光芒了,“我只好用一点小小的魔法力量制服你们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长剑,“拜托你了!瑞奥托先生,真的没有商量余地了吗?!我真的不想怀孕啊!或者和什么叫尼波的聊上几天几夜!我要是就这么消失了或者生理上发生某些奇特的变化,海之恩赐的葛瑞斯、弯颈鹤的葛维拉、铜冠的宁夫人、七谷之巢的派翠西亚她们都会很伤很伤心的!就算为了那些可爱的女士着想,你也不该拿我做实验啊!”
“啊,这个你不用担心,”瑞奥托很贴心的安慰我道,“你们现在有什么重要的话要留给家人、朋友的,我一定帮你们转达,放心吧。”
和他说不通了,这个狂乱法师不给任何商量余地,只好和他拼一拼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握紧了剑柄。
“嗯,有吗?”瑞奥托询问地看着我们,“有什么话要留的吗?嗯,没有吗?”
“有啊。”正在揉鼻屎球的暴露狂突然开口道。我惊异的看着暴露狂,不知道他又要发什么疯。不对,他神情有些异样,看上去,很…怎么说呢,总之很不寻常。
“好,那请问是什么呢?我一定全部帮你们转达。”瑞奥托很礼貌的笑着说。
“呵呵,不多,就一句。”暴露狂用完全不属于他的那种优雅,把指尖的鼻屎球轻轻弹开。
我已经完全不认识他了,但我预感事情要有转机了。我牢牢握住剑柄,看着他。
“那么是…”瑞奥托耐心、礼貌地等待着。
“塞蒙·哈瓦里安是个**。你也是。”暴露狂平静地说道。
话音未落,我们两个已经同时飞身跃起,朝瑞奥托猛冲过去。
3楼

瑞奥托叹了口气:“真遗憾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瑞奥托-呕吐术:斯佐德林,散塔林暴露狂)
(散塔林暴露狂-野蛮人狂暴)
(散塔林暴露狂进入狂暴状态,该角色退出狂暴状态时将受到15点伤害)
虽然我与暴露狂一起发起冲锋时,是满怀斗志的,但当强力的魔法效果作用在我身上时,我还是支撑不住了。那股无比强烈的恶心感排山倒海般席卷了我。我上次这么恶心的时候还是替艾朗·林维尔给他母亲送钱时,他母亲很友善的给我端来一碗汤,我那时候已经看出那汤不太对劲了,菲德也一个劲的给我使眼色,但当时不知怎么想的,就忍不住尝了一口。而此刻感到的恶心感,比那时有之过无不及,我胃里的东西一瞬间全都翻腾了出来。午饭、早饭、昨天的晚饭、昨天的午饭,也许还有昨天的早饭,全都在我跑动过程中从我嘴里喷涌了出来。我腿一软,往前扑倒在地,可我摔倒在地上时,呕吐也没有停住,我趴在地上不住地吐出消化了一半的食物,然后是酸水。我在短时间内把所有能吐的都吐完了,那种及其剧烈的呕吐感才减少了一点点。这时我才勉强抬起头,于是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狂暴人就跪在我身旁几步的地方,他双手撑地跪在那儿,双眼瞪得都快爆出眼窝了。他的嘴膨胀到了一个十分夸张的程度,可以看出他把所以呕吐物全都含在嘴里了,竟然硬是没有漏出一点来。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血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已经目瞪口呆的瑞奥托,然后他开始把嘴里包裹着的鼓胀的呕吐物往里咽。但他嘴里的呕吐物实在太多了,咽下去的时候喉咙都被撑粗了好多。暴露狂脸涨得通红,嘴角漏出来了一滴黄白色的浑浊液体,大量的呕吐物正从他的喉咙返回到胃里。于是只听很响的“咕噜”一声,暴露狂把那些东西全一下子咽了下去,然后还打了个饱嗝。
我看到这一幕,“哇”的一口,又呕出一些酸水,然后不住的干呕。
我边干呕,边看着暴露狂又连打了好几个饱嗝。然后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弯刀,艰难地超瑞奥托走去。
瑞奥托显然被震惊到了,但他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十分狂放:“好好好!你来啊!来!继续!”
“啊!!!”暴露狂一声怒喝,小跑了起来。
(瑞奥托-腹泻术:散塔林暴露狂)
随着清脆的金属声,弯刀掉在了地上,暴露狂捂着肚子蹲了下去,两腿夹得紧紧的,血红的双眼瞪着地板,脸憋得红成了塞恩巫师法袍的颜色。这果然是人类全都无法抵挡的法术效果,连进入狂暴状态的野蛮人也无法抵抗。
不,暴露狂站起来了!他一手捂着前面一手捂着后面,双腿夹紧着,表情狰狞地缓缓站了起来。
瑞奥托看到这一幕,笑得更加疯狂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友好、礼貌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疯子狂乱法师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如此强劲的抵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啊!哈哈哈哈!你来啊!来啊来啊!”
(瑞奥托-强力腹泻术:散塔林暴露狂)
(瑞奥托-多重魔法震荡:散塔林暴露狂-此单位身上正在作用的一切非自然状态效果将被随机扩大)
(散塔林暴露狂-呕吐术:震荡倍数-2倍)
(散塔林暴露狂-强力腹泻术:震荡倍数-3倍)
(散塔林暴露狂-野蛮人狂暴:震荡倍数-10倍)
(散塔林暴露狂进入狂暴状态,该角色退出狂暴状态时将受到150点伤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暴露狂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惊世怒吼,一跃而起,踩碎了脚下的石板,以快得让人窒息的速度冲向了狂乱法师。

瑞奥托已经完全呆立在那里,看着那个巨大的身影朝他冲去。他颤抖着伸起一根手指,嘴张着,却念不出任何法术。
暴露狂冲到瑞奥托面前,两只粗壮的手臂猛的抓住瑞奥托的衣领,把他一把拖到自己胸前。
然后我就看到如同山洪爆发一般的呕吐物从暴露狂的嘴里喷涌了出来,朝瑞奥托劈头盖脸地淋了下去。大量的呕吐物倾斜在狂乱法师的头顶上、脸上,完全把他给淹没了。从我这儿已经根本看不出瑞奥托本来的样子了,甚至连他头发的颜色都很难辨认了。
暴露狂花了一段时间才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倒在瑞奥托的头上、脸上。然后,暴露狂抓着瑞奥托的衣领,疯狂地开始上下摇晃,就像是一个狗头人自爆队员在疯狂地摇着一瓶爆炸药水一样。
“啊啊啊!!!塞蒙·哈瓦里安是个啊!!!是个!你知不知道啊?!!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他是个啊啊啊你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瑞奥托整个人被上下左右告诉摇晃着,他此刻在暴露狂手里完全就想变成了小鸡的梅利坎一样毫无还手之力。随着整个人被暴露狂抓着剧烈摇晃着,瑞奥托身上的呕吐物也被甩得到处都是。甩着甩着,从瑞奥托的嘴里也甩出了呕吐物,洒得到处都是。
我看到这一幕,又忍不住低头不停干呕。
“你这个
!!!我**了你!!!”暴露狂已经双眼充血,失去了理智,他将早已失去意识的狂乱法师举过头顶,然后狂吼着把法师朝最近的一面墙使劲砸了过去。不是扔,是结结实实的砸!
这样的力道把人往墙上砸过去,瑞奥托那细瘦的脖子绝对承受不了。失去意识的瑞奥托就像是被一团破布裹着的干瘦尸体一样朝墙飞去,我正等着听他骨头断裂的声音。
(瑞奥托-意外术触发:随机位面传送-瑞奥托)
黄光一闪,狂乱法师消失了。看来是被他的某个保命法术给救了。虽然瑞奥托没死,但我意识到这事儿暂时结束了。我们赢了。
暴露狂还对着那面空空的墙呆站着。
我立刻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旁。
暴露狂呆呆地望着那面墙,然后缓缓转过脸来看我。
“你没事儿吧,天哪,刚才吃了那么一连串魔法,你怎么挨过来的?刚才他放的腹泻术,强力腹泻术,没在你身上起作用吗?难道狂暴了你就把那魔法给豁免了?!”我惊异地问道。
暴露狂完全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无比的智慧与坚毅。他对我缓缓地摇了摇头,用十分镇静的语气开口说道:“真正的男人,怎么能被区区屎意所击倒?”
我完全被这个样子的他震惊了:“难道你用意志就克制住了那强力腹泻术的魔法效果?!”
他再次缓缓摇头,眼中竟泛出了一点泪光:“不,我全拉裤子上了。”
(散塔林暴露狂退出狂暴状态)
(散塔林暴露狂受到150点伤害)
暴露狂猛的呕出一口鲜血,应声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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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得。。。。当年我电脑硬盘还只有1G,注意,我说的是**硬盘,不是内存!!!引用每次人们形容永远的毁灭公爵跳票时都会说到的一句话,在永远的毁灭公爵跳票期间,黑岛工作室成立、崛起、成名、衰落直至解散。。。

后记:
后面的事情其实就很简单了。那个叫伊尔的塞恩老法师醒过来,似乎完全不记得他是怎么昏过去的。于是我向他简短地解释了当时瑞奥托是如何瞬发了一个攻击魔法把他击晕了,然后我和暴露狂如何与瑞奥托血拼,最后瑞奥托的狂乱魔法出了问题,把自己传送到其他位面了。老法师倒是也没多问,接受了我的解释。
这个塞恩的老法师不像我们平时听说的红袍巫师那样混蛋,相反,他还是个心肠不错的老头。老法师解除了几个笼子上的魔法防护,然后用法术将所有人一起传送到了墓园区。伊尔告诉我,瑞奥托的房子被两头巨大的翼龙完全破坏了,现在那儿围满了安姆士兵和蒙面法师。
与我友好地道别之后,老法师就带着罗尼斯开了道任意门走了。怀了身孕的克雷格爵士则独自沉默地离开了,不知道他要如何处理他肚子里的孩子。
还有可怜的老查尔斯和尼波。到了地面上不久尼波就召唤时间结束自动回家了,剩下年迈的欧玛僧侣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他被尼波的问题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墓园区有一位圣武士正在哀悼他的养子,而一位洛山达祭司正在把一个刚刚失去双亲的小女孩介绍给这位圣武士,希望他能收养这个小女孩儿。这时我立刻插了进去,劝那个圣武士说,既然失去了儿子,不如再赡养一个老头来赎罪,两者其实本质是一样的。那个小女孩儿那么稚嫩、可爱,还愁会没人收养?这老头才可怜呢,年纪大了,子女不肯赡养,把他扔在这儿让他自生自灭。多可怜啊,这才是真正应该发挥你骑士精神的地方啊!
我着实花了好一段时间才说服圣武士收养这个老头。旁边的洛山达祭司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处理完这事儿,我背起奄奄一息且散发着恶臭的暴露狂前往姚恩姑妈家,把他交给姚恩姑妈护理,然后又去伊尔玛特神殿找了个牧师来给暴露狂施放治疗神术。
因为暴露狂裤子里漏出来的某些东西弄脏了地板和床单,我不得不答应让暴露狂在恢复后帮姚恩姑妈卖一个月的芜菁。
暴露狂三天后才醒过来,而且对之前发生了什么毫无印象。我怀疑他这次受了这么强烈的魔法刺激,以后会变得更加不正常。
暴露狂苏醒后,就帮着姚恩姑妈种植和贩卖芜菁。暴露狂恢复几天后的某一个晚上,我正搂着科密娜躺在铜冠旅店的包间里,在黑莲花的烟雾中飘飘欲仙。第二天我醒来时,发现胸口放着一张价值1000金币的行商联盟支票和一张羊皮纸,纸上写着: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但事情的结果我很满意,不用找了。
这件事儿到这儿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要说的。在暴露狂把瑞奥托抓在手里疯狂摇晃的时候,从瑞奥托的法袍里掉出了一本书。当瑞奥托消失、暴露狂昏死过去后,我立刻把这本书收进了怀里。
在暴露狂昏迷的那三天里,我把那本书好好研究了一下。发现那本书并不是什么魔法物品,而是瑞奥托的笔记本。本子上用通用语记录了十几种古怪而可怕的魔法,包括了施法的素材、咒语、方法,以及对法术效果的详细描述。书里面记录的许多法术都让我不寒而栗。但其中的某一页上记录的一个法术却引起我的注意。我将那页撕了下来,然后把整本书都烧了。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带着那保留下来的一页来到冒险者集市,找到了利博德·巴特门,跟他谈了我的计划。他随机把我介绍给了一名叫优丝女士。优丝女士对我的计划非常感兴趣,我们一直畅谈到深夜。之后的几天,我都和优丝女士在一起,帮助她对那页纸上的魔法进行试验与改良。由于纸上记录得非常详细与精确,魔法改良很成功,我与优丝女士也正是确立了合作关系。经过一系列紧张的准备,我们名为“巴尔之宠幸”的治疗诊所在冒险者集市中正式开业啦!
我们诊所的主任医师优丝女士持有合格的阿斯卡特拉施法执照,并且拥有多年治疗女性不孕不育的经验!如果您有生育方面的烦恼,请立刻来找我们吧!女士们,你们还在为无法怀孕而烦恼吗?!你们还在为能够怀上一个健康的孩子而每天苦苦祈祷吗?!或者先生们,你们还在因为无法让太太怀孕而受到太太的指责所以每天苦恼吗?!先生们女士们,你们还在为无法生育而伊尔玛特神殿里那些孤儿又长得和地精一样丑而苦恼彷徨吗?!还等什么?!“巴尔的宠幸”诊所将一劳永逸的解决们的烦恼!让每位女士都怀上健康的宝宝!圆你们的一个梦!现在诊所刚刚开业,正在进行大促销活动,首先光临本诊所的前十位女士将享受免费治疗!
不过请各位女士前来时,保持秩序,务必低调,魔法这东西,可是不能急的哦。

来自于:
http://tieba.baidu.com/f?kz=1090881160

坐着婴儿车的作者给他的作品起了个有爱的名字:
法特怪之克星佣兵团团长的冒险笔记

我抬起手轻轻擦去眼角溢出的泪珠,幽幽地谈了一口气,哀叹生活对我为何总是如此残酷?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温暖舒适的午后,这时候我本应该该舒舒服服地坐在铜冠酒馆里喝酒、吹牛或者躺在科蜜娜怀里睡午觉的。但事实是,此刻我正站在阿斯卡特拉行政区的杰斯特夫宅院的大门外,我的身后站着散塔林暴露狂、优丝女士和“尿湿鬼”卡特·詹森。
一切得从一个月前我和优丝女士开办的“巴尔之宠幸”诊所开始讲起。由于我们拥有可以治疗不孕不育的魔法,一时间前来预订治疗的人数极多,而且预订者几乎都是出手阔绰的贵族和富商。这简直就是财源滚滚啊,我原以为从此就可以生活无忧,不用再过那该死的佣兵生活。我都想好了,等赚够了十万金币,就立刻搬到北方的无冬城去,在那儿买一幢房子,再在城郊买一处庄园或者种植园什么的,舒服度日。听说无冬城那儿空气比较好,而且城里的妓院也比较高档…一切我都设想好了。
唉…我真的不想回忆了,只想好好找个角落坐下来静静地哭一会儿。也许我真该信个神的,这样我这时候还可以哭着祈祷一下。

事情是这样的。诊所才开办没几天,卡特·詹森这个该死的侏儒就找上门来了。当时是深夜,我和优丝女士正在做运动,这死侏儒突然踢门进来,全身上下绑满了那种可以召唤翼龙的绿球。
“斯佐德林!你个混蛋!终于找到你个高个子混球了!”气疯了的侏儒跑到窗前咆哮着。
我赶忙下床拿起一件衣服穿上,勉强笑道:“啊哈,卡特,我亲爱的老朋友,好久不见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知不知道你那天差点害我被…蹲下!”
我赶紧蹲下,让侏儒可以顺利抓住我的领子。
“嗯,好,谢了。*知不知道你那天差点害我被蒙面法师抓走啊我靠你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啊知不知道啊?!啊啊啊?!”
优丝女士躺在床上裹着床单看着这貌似滑稽的一幕,“咯咯”地笑着。
但我连冷汗都流下来了,因为我知道这一点都不滑稽。这侏儒浑身上下足足绑了有二十个那样的绿球,而且他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做出极端的行为。他身上的绿球要是碰破一个,然后引起连锁反应,天哪,二十个绿球,那就是四十条翼龙,四十条翼龙疯狂厮打的场面你们见过吗…渥金商场恐怕就会从阿斯卡特拉的地图上消失了。强尼·艾瑞尼卡斯造成的那点破坏跟着相比恐怕根本不算什么了…
我紧张地浑身僵硬,脸上流下的汗珠和侏儒喷到我脸上的唾沫混合在了一起。
记得上次遇到这种类似的情况,还是在风矛之丘。我为了能成功从红龙的巢穴中救出盖兰·风矛的女儿,不得不参加在那里举行“第十届费尔克拉格巢穴全体员工新年狂欢会”,和那些大地精、半兽人一起喝酒、唱歌、联欢,而我的座位被安排在一大群狗头人自爆队友中间,那些喝醉了的狗头人把一瓶瓶爆炸药水抛来抛去玩耍,我被吓到都快失禁了,还得他妈一边笑着叫好一边鼓掌…
当下我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
我镇定下来,然后把手放到侏儒的肩上,眼角带着泪水,注视着他的双眼,神情地说:“对不起,我的朋友,那天我真的只是手滑了,而暴露狂正好在同时脚滑了一下,所以才会发生那种悲剧,我真的没想到事情后来会变成那样。我真的特别后悔、难过,后来我就一直避着你,因为我没有办法面对你,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伤害得最深的人。但是我每天晚上都会在被窝里流下悔恨的泪水…”
“我看你只会在被窝里流下悔恨的
。别跟我来这套,当年姚恩就是用这套来忽悠咕噜登的,他给我们讲过很多遍了。别以为我也会上当。废话少说,我要你补偿我的房屋修补费和安姆精兵对我的破坏公共设施的罚款,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
其实我一分钱都不打算付给他,但是此刻我必须表现出积极的合作态度来稳住他,于是我立刻说:“要多少?你开个数,我马上去取了给你!”
“不,我不要钱。”侏儒眯细了本来就很小的眼睛,“我要加入你们的诊所!”
悲剧就是这样开始的…

“别哭了,宝贝儿。”优丝在后面拍了拍我的屁股,“你还是快敲门吧。我们已经在这门口一动不动站了10分钟了。”
“是啊,快敲门啊,瘦子。附近宅院的守卫都在看着我们呢。待会儿说不定安姆精兵就来了。”卡特·詹森说道。
暴露狂放了个屁。
我擦了擦眼泪,想长叹一口气,但是暴露狂放的这个屁非常臭。我只好放弃了长叹一口气的想法,抬起手,敲了敲门。
宅院的管家打开了。
管家老头怀疑地打量着我们四个,说道:“你们是冒险者?不会又是来找‘潜藏者’的吧?”
“谁是冒险者?***才是冒险者呢?你们全家都他妈是冒险者!”我愤怒地说道,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宝贝儿,别这么没礼貌。”优丝站到我身边,对管家说,“不好意思,我朋友他心情不好。你好,我们是‘巴尔之宠信’诊所的,来和杰斯特夫大人会见。”
“哦,原来你们是…哈哈哈…”管家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好的,你们快进来吧,杰斯特夫大人一直在等你们…哈哈哈…”
暴露狂放了个屁。这个屁也很臭,管家张着嘴笑了一半,发觉吸进了不少屁,于是终于闭上了嘴。
我们走进了客厅,看到杰斯特夫大人正坐在沙发上,用双手捂着脸,看上去十分痛苦和烦恼。
“大人,诊所的人来了。”管家说完,就尽力憋着笑走开了。
杰斯特夫大人从沙发上抬起头,看到了我们,他愣了有两秒,然后眼眶就湿润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没让眼泪流出来。
“你们来了。”他声音沙哑地说。
“嗯。”我哽咽着应了一声。
暴露狂放了一个屁。
“大致情况我之前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杰斯特夫大人显然是闻到了浓重的臭味,但碍于贵族风度,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皱了皱眉,然后说,“我们还是到卧室里说吧。我妻子在卧室里照顾孩子。也正好让你们看一下孩子的情况。”
于是我们跟着杰斯特夫大人身后走向卧室。
走进卧室前,我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指着暴露狂:“你给我留在客厅里。”
“哦。”暴露狂应了一声,然后放了个屁。
我和优丝、卡特·詹森走进了卧室里。
杰斯特夫大人正站在床边,杰斯特夫女士躺在床上,正在哄孩子睡觉。
虽然之前杰斯特夫大人给我描述过孩子的情况,但走近一看后,我还是不禁被那孩子吓到了,并且再次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我们从瑞奥拓的那页法术书上改良而来的“怀孕术”可以让任何人怀上孩子。因此许多无法生育的妇女纷纷来就诊。这种“怀孕术”有诸多优势,它可以让那些妇女顺利怀上孩子,并且大大缩短了怀孕期。通常只要两周到三周肚子里的婴儿就会发育完成,然后出生。一开始这样快速的生育过程让我和优丝都捏了把汗,怕会有什么未知的意外发生。但是事实上,那些通过“怀孕术”生下的孩子个个都非常健康,那些母亲也表示非常轻松。所有人都对这种魔法非常满意,因此许多有正常生育能力的女性都打算来尝试这种方便、快捷的“怀孕术”。那些通过“怀孕术”生下的孩子大多黑发黑眼,这一点恐怕和我脱不了关系。因为你们知道,要形成一个婴儿的胚胎,需要男性的种子和女性的土壤。怀孕术的原理就是将男性的种子用魔法植入待孕女性的体内。而那些种子,当然就由我来提供…这也是我每天晚上都和优丝女士做运动的原因,优丝每次都会把我的种子收集起来,用冰冻魔法保存好。所以孩子们有我的特征也很正常。但这只有我和优丝知道,那些妇女和他们的丈夫自然毫不知情。
这本来就没什么问题,没人会意识其中的奥秘。我们本可以靠这生意发财的。
直到那该死的侏儒加入。
“怀孕术”的施放本来就不容易,而我对魔法所知有限。因此优丝女士很好高兴有侏儒来帮忙,这侏儒对许多古怪的魔法都有一些研究,他对怀孕术也有浓厚的兴趣。我也只好答应让他加入,并分给他两成的利润。
开业后,我们的生意异常兴隆,钱大把大把地流进来。我们也不时地聚餐庆祝。然后一次酒后,喝醉了的侏儒笑着告诉我们,他之前用冰冻魔法保存了一些他自己的种子,然后把一些我的种子给替换掉了。因此已经有很多妇女体内都被植入了他的种子。
我们听了之后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第二天我酒醒了之后,就意识到大事不好了。
果然,两周后,许多主顾都找上了门来,他们的孩子都出了一样的问题。
杰斯特夫夫妇已经是今天我拜访的第六个主顾了。
那个孩子正在杰斯特夫女士的怀里安静地睡着。这本该是一副十分美好的画面。但那个孩子的模样毁了这个画面。
这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活脱脱就是我身边这个侏儒的翻版。稀疏的头发,巨大而塌陷的鼻子,猥琐的小眼睛,最要命的是这孩子鼻子下面竟然两道该死的小胡子!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我身后的侏儒:简直太他妈像了!
根本就没有否认的余地啊,这孩子完全就是和这个侏儒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看到优丝在使劲憋着不笑出来,再看侏儒,这混蛋竟然也在憋着笑!他妈我真想现在就砍了他!把他切成一片片放到芜菁茶里去。
“呃…”我本想说句安慰的话,但一张口,就一阵哽咽,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算是怎么回事?!”杰斯特夫大人红着眼眶,一脸悲愤地质问我们,然后把愤恨的眼神转向我身旁那个猥琐的侏儒,“从我夫人体内生出来的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根本就是个该死的侏儒啊!”
“别这么说,老家伙。”杰斯特夫女士责怪的看了她丈夫一眼,然后一脸怜爱地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孩子,“瞧这小家伙多可爱啊,我的心肝宝贝儿。爸爸说你坏话呢,我们不理他哦!”
杰斯特夫大人对他太太的态度很恼火:“你还喜欢这孩子干嘛?!他那小胡子比我的还长!”
杰斯特夫女士瞪了他一眼:“比你长怎么了?你这就是嫉妒!诶哟我的小宝贝儿诶,瞧你那可爱的小胡子,真是可爱到极点了。”
优丝也坐到床边,和杰斯特夫女士一起笑着逗弄那侏儒,不,那孩子。
“无论如何,你们绝对要为此付出代价。这事儿传出去,对我们家族是莫大的侮辱。这会成为巨大的丑闻的!”
“不不不,”我忙道,“您放心,我们绝对会为你严格保密的。杰斯特夫大人,这孩子现在看起来可能是有些显老,但这说明你们的孩子成熟啊。长大以后肯定是个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从小就充满了男人味。瞧那性感的小胡子…”
杰斯特夫大人等着我身边那侏儒的脸,都快冒火了,卡特·詹森被他看得无地自容,直得猫到我身后。
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暴露狂走了进来,对我说:“那老头晕倒了。”
这时我闻到门外传来一股恶臭,我赶紧道:“把门关上!”
暴露狂关上了门,走到我身后站着。我刚要跟他说,我的意思是叫他出去然后把门关上,这时杰斯特夫大人说:“我和其他几位遭遇了同样问题的大人达成了共识,我们要到六团评议会那里去反应这件事情,不能再让你们继续祸害别人了!”
“别别别!大人,千万别!不然我们的生意就毁了!”我立刻请求道,”大人,请您高抬贵手啊,我们也不想看到事情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们也是想帮那些无法生育的夫妇解决没有孩子的烦恼,我们是好意的啊!千万不要去举报这件事。这样吧,我们诊所愿意免费为你们再治疗一次,我保证这一次绝对没有问题!”
“你以为我们还会愿意尝试你们那恶心的魔法吗?!这次是侏儒,下次说不定就生出个狗头人来了!”杰斯特夫大人咆哮道。
“那我们愿意赔偿!我们可以赔偿!您说个数吧!”
“两千金币。一分不能少。不然我就到行政长官那里去反应,让他们来处理这事。”
我意识到这几个贵族绝对是私下通过气的。我之前见的那几个贵族主顾,无一例外,都要我们赔偿这个数,他们显然都商议过了。我完全没有还价的余地。
如果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以这些贵族在评议会的影响力,这事一旦上报,我恐怕会面临着牢狱之灾。如果答应他们的赔偿要求,按目前找上门来的主顾的数量,我至少得拿出两万金币来赔偿。
两万金币!诊所开业以来我们一共也就赚了大概四千金币,余下的钱让我上那儿找去?!
我的无冬城啊!我的庄园啊!我的甜美生活啊!
“好,我们会赔偿的。只是请您千万别把这事上报。”我垂头丧气地说。
“只要你们支付了赔偿金,我们当然不会再找麻烦。只不过你们这生意肯定是做不下去了,没有人再敢来找你们治疗了。”杰斯特夫大人冷笑着说。
这些该死的贵族。
暴露狂放了个屁。
所有人都皱着眉,捂住了鼻子。
杰斯特夫女士怀里的孩子被臭醒了,放声大哭起来。
杰斯特夫大人用袖子捂着鼻子说:“那就谈到这里。请你们在一周内支付赔偿金。好了,我们现在要休息了,各位请回吧。”
我点点头,道:“那我们告辞了。”
我们几个快步走出臭气熏天的卧室,谁知一走到客厅里,那股味道顿时浓重了好几倍,天知道暴露狂刚才这里放了多少屁。老管家躺在地摊上已经不省人事。我对送我们出来、此刻正望着昏过去的老管家目瞪口呆的杰斯特夫大人说:“实在不好意思了。”然后我们几个逃似的快步走出了宅院。
以走出宅院门外,我们几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然后我转身对优丝说:“怎么办?我们哪来这么多钱?我所有积蓄都那出来也凑不到一半的赔偿金啊?而且我们这生意肯定是做不下取了,这种事情肯定传得飞快。”
优丝沉思道:“我回去问问利博德。他门路很广,说不定有什么办法。”
暴露狂放了个屁。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转过去冲他狂吼道:“*有完没完啊啊!***今天总早上开始放了几个屁了啊?!我他妈都快被这个侏儒惹出来的事儿给逼疯了,你就他妈一直在旁边放屁!你到底哪来那么多屁啊?!我现在得赔那些该死的吸血贵族两万个金币啊,***的一点忙帮不上就知道一个接一个放屁!还每个都那么臭!你到底要干嘛啊?!你当你是放屁机器啊?!”
侏儒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道:“应该叫‘移动式人形臭云术法杖’,嘿嘿。”
我一脚将侏儒蹬到了草丛里。
散塔林暴露狂又放了个屁,然后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再装无辜?!你再给老子放一个试试?!”
于是暴露狂又放了个屁。
我想都没想就拔出了长剑。
优丝立刻拉住我说:“唉,你别把火气发在这傻大个身上。我感觉他应该是得病了,或者中了什么奇怪的魔法,才会这样。你还是先带他到神殿里去看看吧。我现在去找利博德谈一谈,晚上回来我们再商量一下对策。”
我气呼呼地瞪了暴露狂一会儿。这一顿咆哮终于让我压抑着的郁闷发泄了不少。
“好。我现在就带他去渥金商场的伊尔马特神殿,让牧师给看看。那儿反正离冒险者集市也很近,有情况立刻来叫我就行。”

我们很快回到渥金商场,在马戏团帐篷旁分开,优丝去找利博德,我带暴露狂去伊尔马特神殿,卡特·詹森继续昏死在杰斯特夫宅院外的树丛里。
一走进神殿,暴露狂就连放了数个屁,仿佛想要用行动来告诉牧师他的症状。
我无奈地耸耸肩:“他就这么一直放屁,已经一天了。”
牧师同情地点点头。
(伊尔马特牧师-空气滤净:散塔林暴露狂)
“来吧,到这种桌子上来躺着,把裤子脱掉。”牧师冲暴露狂招呼道。
暴露狂乖乖地走过去,拉下裤子,面朝下躺到桌上。然后又放了几个屁。
(伊尔马特牧师-空气滤净:散塔林暴露狂)
牧师用手扒开暴露狂的屁股,仔细观察着。
仿佛是要和神术对抗,暴露狂又放了几个屁。我被熏得不禁转过身去。

“嗯,原来如此。”牧师好像完全不觉得臭似的,凑近暴露狂的屁股聚精会神地看着。
又有更多的屁从暴露狂的后门涌了出来。我被熏得几乎难以呼吸了,我想捏住鼻子,可是那样一来,屁就全吸到嘴里去了。我只好闭紧嘴巴,尽可能少呼吸。旁边地板上的一张草席上躺着一个看起来病怏怏的老头。老头本来就很虚弱,这会儿被屁熏得够呛,神色十分痛苦。
“牧师,你还有‘空气滤净’吗?”我吃力地问道。我怕再不把这里的空气滤净一下,这个老头就要一命呜呼了。
“没了。谁没事儿记忆那么多‘空气滤净’啊。”牧师还在认真检查着暴露狂的后门。
我看着老头神色越来越痛苦,他干瘦的手抓住自己的喉咙,向我投来哀求的目光。
“牧师,这边这个老头好像快…”
“我找到原因了。”牧师道,“他最近是不是有过特别猛烈的排泄?”
“啊,是的。是有过特别猛烈的一次排泄。不过,牧师,你看这里,这个老头…”
“我想那就是原因。看来是由于那次排泄的量太大,排泄太急,导致你朋友的被冲得变松变宽了。再加上他的肠胃也不好,所以就导致了这种不可控、不间断的放屁。”
我眼看着那老头翻起了白眼,舌头伸了出来,浑身抽搐。
“牧师,这个老头他已经快…”
“啊,你问我有什么办法,我还真拿不出什么治疗方案。”牧师还在慢悠悠地对着暴露狂的屁股说着,“我看,只有等他的
自己慢慢地长好、变紧了。唉,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也太疯狂了,都玩成这样了…”
老头已经停止抽搐,舌头耷拉在一边,双眼突出,不动弹了。
“谢谢你了,牧师!我们以后一定注意!暴露狂,穿上裤子!我们该走了!”我胡乱放了几个金币在桌上,就拉着暴露狂飞快地走出了神殿。
刚出神殿我就和优丝撞了个满怀。
“钱有着落了!我们运气实在太好了!”优丝抓着我的手臂像个小女孩一样蹦跳着,“利博德告诉我,他一个很富有的法师朋友今天刚上门来找我们,想彻底收购我们的生意,他觉得这很有市场,还想把这推广到卡丽杉、泰尔丝、深水城等地。那人愿意出两万金币!”
“天哪!真有这种事!泰摩拉今天终于眷顾我了!”我迫不及待地问,“那法师现在在哪里?!”
“就在冒险者集市门口!快来快来!”优丝十分兴奋地拉着我往那儿走。暴露狂跟在我们身后。
难以置信,我一直极度糟糕的运气竟然有了转变!真难以置信我还能碰到这么走运的事情!我觉得不多还价,立刻就答应这交易!两万金币的收购价格,直接可以帮我们还清赔偿金了!
我们跑到冒险者集市门口,看到利博德和一名穿着蓝色法袍的高个子中年法师正站在商店的门**谈着。
看到我们来了,利博德指了指我,说:“斯佐德林。斯佐德林,亨里克。”
“您好,亨里克先生!”我十分高兴地握住了法师的手。
法师见我这么热情,也笑着对我说:”很高兴见到你,斯佐德林先生。我刚才从无冬城那边一路旅行到这里,顺便来看望我的老朋友利博德先生。我听说了你们的魔法诊所,我对你们的这种‘怀孕术’相当感兴趣,希望可以从你们手里接管这个生意。我绝对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价格。”
“谢谢谢谢!”我感激地说道,“您不知道您的到来对我们有多大的帮助!我们进屋详谈吧。”
“好的。”法师欣然同意。
优丝道:“那你们俩先谈,我去旁边水果店买些水果带回来。”说完走开了。
“那我们进屋吧。”我招呼道。
这时暴露狂放了个屁。
(亨里克-意外术触发-法术无效结界:亨里克)
一道任意门立刻在我们身边开启。
“这是未经批准的魔法能量使用。”一个蒙面法师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是一次警告。如果再次施法,你将受到应有的制裁。”
任意门开启,蒙面法师消失了。
我们都一愣。然后蓝袍法师有些尴尬地笑道:“啊哈,我都忘了这是在阿斯卡特拉了。看来我今晚应该把意外术去掉,哈哈哈哈。你们知道,在外面旅行很不太平,我一般都备了好几个意外术在身上的…”
暴露狂又放了个屁。
(亨里克-意外术触发-法术免疫:亨里克)
六道任意门在我们周围开启。
“你已经受到过警告了!”领头的蒙面法师面无表情地说。
(蒙面法师-识破魔法:亨里克)
(蒙面法师-凯尔本守护之鞭:亨里克)
(蒙面法师-法术重击:亨里克)
(蒙面法师-毒咒术:亨里克)
(蒙面法师-律令震慑:亨里克)
那名为首的蒙面法师走到被震慑了的亨里克身边,对我们说:“这名法师未经许可而擅自使用魔法能量,我们依法将其拘捕。你们要引以为戒。”
七道任意门被开启,蒙面法师们带着蓝袍法师离开了。
我呆呆的愣在那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无助的望向利博德。
利博德朝我耸耸肩:“看来得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他了。”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冒险者集市。
这时优丝拿着一袋水果回来了。
“咦,那法师呢?”她满脸笑容地问我。
我转向散塔林暴露狂,道:“把你的洛山达小金像拿出来给我,我知道怎么治你的病了。”
说完,我就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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