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无敌- 塔南日记

世界之树

第一章 遥远的呼喊

“拯救世界之树!”

这就象我头脑深处的一声叫喊,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如果不是我觉得被迫使向东北方前进的话,我可能已经把这喊声认为是一场恶梦罢了。除了我的祖先们又有谁能给我这么一个信息呢?不过,当他们要给我一个任务时,他们常常把我叫到他们面前。为什么他们要给我这么一个模糊的命令呢?

虽然如此,我跟随着我内心的感觉奔驰了几百里来到了东北,在那里我加入了一个残存的野蛮部落。这些人已经在这里住了不知道多少年代了,守卫着周围山脉中的秘密洞穴,尽管他们并不知道为什么。然后巫师们来了,打败了他们,并且进入了洞穴。

从此以后没有人再看到过这些巫师。

我猜我是被召唤来此与巫师们对战的,所以我也进入了洞穴。

我的一个侦察员昨天目击了一场奇怪的战斗。正当两个巫师在决斗时,他躲在了暗处。他们各自向对方派出他们的骷髅和僵尸部队,整整战斗了一个多小时。当战斗结束时,只有一个巫师离开了。

很明显,我的军队处于中立。对我来说这很好。运气的话,在我让我的士兵冒死出征之前,他们自己已经两败俱伤无力反击了。

没有迹象表明这个地区有巫师,但是我们怀疑他们已经进入了下层地道。

巫师们很可能希望有人跟着他们进入这些地道。这样,他们能更彻底地消灭所有地道内的生物。食物是稀少的。我被迫定量分配我们的食物,并且我派遣了大量守卫运送来自地面的补给物资。一旦我们的补给线被切断,我们都得饿死。

依然,祖先们毫无音讯。自从我被“拯救世界之树。”这句话惊醒以来,他们没有说过任何话。

我至今不知道我是否做得正确。我似乎开始记起我小时候听过的关于世界之树的一个故事。根据野蛮人的传说,当一个松果从世界之树上落下时,世界诞生了。所有的生命从它的果实中诞生,至今如此。

但是我不知道世界之树在哪里,那么我怎么能拯救它呢?

或许寻找世界之树才是我现在应该做的,而不是与这些被诅咒的不死生物战斗。

我为了一个特殊的任务叫了五个信使到我的营帐来。

我说:“我列了一张此地最智慧的五个先知的名单。我要你们把这些信送到他们每个人的手中。并且我要你们把收到相同的信的先知的名字告诉他们双方。”

一个信使看起来被搞糊涂了。他说:“你要我们把相同的信交给五个不同的先知?为什么?”

“因为这样他们将知道他们正在相互竞争,他们将更努力的做事。快去送信吧。”

所有这五个先知说他们会帮忙的,虽然他们都因为我信任他们的同辈而警告我。更好的是,没有一个向我提出了报酬。他们仅仅为了一个证明他们是最智慧的机会而去使用他们的才智。

所以,我派我的信使回复两个问题给先知。世界之树是什么?我在哪儿可以找到它?

“为什么与那些巫士来往?”格然巴在我们行军时问到。

格然巴是我的副官。他是一个强大的食人魔,由于他出色的战斗技巧而被很多人崇拜。不过我是因为他看起来不是很野心勃勃而选择了他。格然巴不太可能为了军队的指挥权而试图向我挑战。

“什么巫士?”我说。

“就是那些先知。我说,他们是魔法师,不可以相信的!我的祖先一次去找他们中的一个去治疗皮疹,他两天后就死了。”

“我需要先知回答我的一些问题。另外,只要你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他们并不那么坏。”我说。

格然巴大笑,一阵极其虚伪的笑声。

“一段距离,就象在另一片大陆!”

我的一个信使带着一封信从一个先知那里回来了。信上写道:

“世界之树是给所有事物带来生命的。我们野蛮人是唯一曾经看到过它的人。世界之树是不会被那些虚弱无力的眼睛看到的,就象那些埃拉西亚人。传说如果一个人想要找到世界之树,他必须向着升起的太阳一直走,直到他到达地平线的尽头。在那儿,他得造一艘船,航行到世界的边界。这时他将看到世界之树,它正支撑着整个地球。”

我放下信说道:“我不认为祖先们打算让我航行到世界的边缘。”

其他的先知有着类似的关于世界之树的说法,但是没有一个看来知道它的确切位置。他们甚至对于它看起来什么样都有异议,除了它十分十分的巨大。

是不是世界之树只是一个被传说很久的故事?

不。祖先们不会召唤我如果它不是真实的。并且世界之树一定就在附近,因为我不再有一种好象正在某处被拔起的感觉了。

今天早上,格然巴回应了大自然的呼唤后带回来一个骨瘦如柴的人,躲藏在他的一个臂膀下。这个食人魔随便地把这黑黑的人扔在我面前。

“看我找到了什么,”格然巴说。

这瘦小的人的苍白的表情和粗糙的衣服说出了一切。他要么是一个巫师或者更象是一个巫师的学徒。我还能从他的表情知道要这囚犯说话并不困难。

“把他的手臂扯下来,格然巴”我说。

还没等到格然巴够到这学徒,他就跳了起来叫嚷道:“不!我告诉你一切!”

不幸的是,这学徒知道的不多。正如我所担心的,巫师们来到这些地道来是为了摧毁世界之树。不死生物轻视所有活着的事物。有什么比摧毁给世界带来生命的世界之树更能打击活着的生物呢?

这学徒知道很少关于军队数量和策略的信息。他也不知道世界之树在哪里,除了它在很深的地底。

现在,我至少知道了我必须制止巫师们。

第二章 无知的破坏

巫师们统一使用了红色军旗。他们以前有的任何矛盾显然已经被解决了,所以我希望他们将来能成为一个强硬的对手。

他们还有时间在这些洞窟中建造防御工事。要塞堵住了好几条狭隘的地道。

自从我们进入这些深层地道以来,我的军队已经经历了几场与来自我们不知道的部落的兽人和大耳怪的遭遇战。在所有情况下,我们的军队在不问明来由的时候就受到了攻击。

就好象与巫师们战斗还不够艰苦,现在我不得不担心这些野蛮人了。我已经向我的军队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在受到攻击时自卫,但在任何可能的时候要试图与这些陌生人取得联系。

今天早上我们被一小群兽人吃了一惊。他们扎营在地道的狭隘部分,希望伏击所有通过这里的人。我的军队远比他们想象中的强大。

“投降!”我说。“没必要去杀死你们的同类。”

“你们不是我们的同类!我们是佛尔的追随者,血正是他所要的!”一个兽人叫喊道。

这些蠢蛋攻击了,尽管胜利是不可能的。我承认,他们死得很辉煌。但是这看起来是一种浪费让这些勇敢的士兵抛弃他们的生命。

和与其它野蛮人作战比起来,和巫师的战斗还是比较轻松的。我们已经知道有一个自称是佛尔的追随者的部落加入了巫师的阵营。虽然我们知道他们是敌人,但是我们还是不忍心去残杀我们的同类。

我把前几天抓来的一些兽人放了,好让他们回去向他们的国王报个信。但是我刚刚把他们身上的绳子割断,他们就要和我拼命。

既然让兽人去送信的计划失败了,我就写了封信给那些先知,问问他们这佛尔是谁。

使我大吃一惊的是,佛尔并不是一个像我所猜测的野蛮人头领,它是野蛮人的祖先!

这怎么可能?一位祖先怎么会是这一切麻烦的幕后人呢?

这可怕的消息是一个叫做阿达的智慧先知所带来的。不幸的是,他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佛尔会与巫师站在一道去毁灭世界之树,不过他可以向我提供一些关于佛尔是怎样开始掌权的情况。

在我作为是不朽的英雄与我的祖先们打交道的那些年里,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佛尔这个名字。

我说:“我从来没听到过一个祖先的名字。他们一直就是叫祖先,不是吗?”

“是的。不过最近一个来自叫做克鲁罗德大陆的残忍的野蛮人部落把他们古代的一位国王当作了战斗之神,他们愿意为他而献身。他们觉得他们需要一位完美的领袖来鼓舞他们去重铸辉煌。明显的,一位祖先接受了这样的崇拜,从中获得了力量并开始作为这战斗之神出现。他甚至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佛尔。”阿达说道。

克鲁罗德是个熟悉的名字。这是我家乡新取的一个名字。这个古代的野蛮人国王会不会就是我?我的人民会不会效仿我去做一些残忍的行径?

我叫先知离开,我已经不能够再继续着谈话了。

今天早上我与阿达并排骑着马,最终准备好了去面对佛尔的真实背景。

“先知,告诉我关于佛尔的更多情况。”我说。

“好的。在我知道的所有的故事中,只有一个另外的佛尔——一个生活在远古时代的我们人民的战士。他手里拿着一把斧子,没有人能阻止他做他要做的事。他有着三十个人的力量,一旦他指挥军队胜利总是在他的一边。佛尔很喜欢他的人民对他的崇拜——也许太喜欢了。”

“多年来他们赞扬他爱戴他,直到有一年他们厌倦了。他们把兴趣转向了一个可以奔跑和游泳又快又远无人可比的年轻人。佛尔变得愤怒而又嫉妒,他向这个年轻人挑战环绕世界奔跑比赛。诚然,佛尔十分强大,但是他的力量是在战场上的。在某年某日这两个人开始了比赛,一路上他们都并排跑着,直到……”

“什么?”我说。

“就在他们到达终点线之前,年轻人领先了。佛尔知道他已经输了,因此,他拿出他的斧子当众向年轻人的头上掷去。一个不体面的结局。”

“佛尔后来怎么了?”

“他试图用武力来使他的人民重新爱戴他。他征服了他们,成为了一个众人怨恨的国王。他痛苦而老迈的死去,就在他的床上。”

我并不认为这个佛尔可能是这位祖先。或许这名字只是个巧合。

我尽力不让我的部队看到我内心的疑惑。

我可以与巫师战斗,甚至是野蛮人,如果我必须的话,但是一位祖先呢?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在战场上碰到佛尔,在那一天我将举起我的剑来接受所有可能到来的事情。

我可能在战场上打败一位祖先吗?我不这么认为。但或许我可以阻止佛尔毁灭世界之树。

只要巫师们的诅咒魔法可以召唤死人加入他们的部队,他们的兵源是无穷无尽的。我发觉我很难坚持下去,所以我已经向地面发出了消息要求志愿者。会有希望的,他们不会太晚回复。

我的运气还是很好!我收到消息说新的志愿者已经出发来与我们的敌人作战。这些有生力量将很有可能让这些巫师们望风而逃。

第三章 别有洞天

“这是什么?”我说。

我们追赶一些巫师进入了地底深层,但在我们进入这个洞穴前不久我们就丢失了目标。树木花草就像在地面一样在这里生长,除了这里没有阳光没有雨水。这怎么可能呢?我想这里肯定有从上层流下来的水流,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形成的。

我问阿达,那个先知,是否知道这个地方。但他只是摇头,就像我一样惊讶。

“大概是由于世界之树的缘故吧。”这老人猜测。

“那么我们就接近了。”我说。

“是的,我想是这样。”阿达说。

我们已经在曾经被我们的敌人占据的据点扎营。我为了打下这座据点损失了大量部队,但我们现在已经站住脚了。种子在这片奇怪而肥沃的土地上长得惊人的好。只过了几天,小麦和蔬菜就长出来了。食物将不再是一个问题,这是很幸运的。因为我的补给线已经被一个偷偷跟踪的巫师军队给切断了。

现在,我得继续寻找世界之树。我知道它在附近。我可以感觉到!

我对那个老先知阿达有些担心。今天我注意到他躺在马鞍上,整个脸都晕红了。当我走近他时,他直坐起来,咬紧了下颚。

“你好吗?”我说。

阿达勉强笑了笑。

“是这匹马。”阿达说,一边搓着他的坐鞍。“它摇晃得很厉害我开始怀疑它的脚是不是一样长。”

我笑着走过了。

食人魔副官格然巴带着一批犯人从监狱中出来。当其中的一个兽人认出我时,他冲出队伍靠近我向我吐痰。

格然巴迅速地重击这兽人,把他打倒在地,但他仍然在挣扎。

“你藐视祖先!叛逆者!”这兽人叫道。

“不,”我说,“你们才是在和祖先们做对。佛尔是疯狂的,他将你们引入歧途!”

但是这兽人丝毫不听,不久所有的犯人都叫道:“叛逆者!”

格然巴花了不少时间才控制住他们,并将他们带走了。

我摇摇头。他们太糊涂了。

今天一个勇敢的信使回来了。我排他去和我的敌人谈话,他也许带着我的对手的消息回来了。

“我带来了塔格国王的话,他是佛尔的追随者的头领,”信使说道。

现在我至少知道了我的对手的姓名。

“你带来了什么?”我问。

“他只是说他要碾碎你和所有支持你的人。你的毁灭就像我们以前的国王打败术士王国一样,因为祖先们站在他这边。”

我摇着头支开了信使。看来塔格要步那个野蛮人暴君摧毁布莱克顿的术士王国的后尘了。讽刺的是我就是那个暴君。我征服了布莱克顿,看来我的例子不仅鼓舞了这个人,并且创造出了佛尔!

所有的罪过都在于我,我又是唯一可以中止这一切的人。但我怎么才能阻止塔格和他的追随者呢?我不想杀死他们——这样只能继续暴力循环。但塔格并不像是一个听得进话的人。

我知道的一切证明了塔格按照着我的准则在做事。幸运的是我的名字已经从我的法令中消失。我只是被认作一个野蛮人暴君,塔格错误地认为一个好的野蛮人就应该像这个暴君一样。

这就向我和佛尔的错误一样。

当先知阿达过来和我并排骑马时,我知道他有重要的话要说,于是我与后面的军队拉开了一定距离。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疯狂的祖先,佛尔,”阿达说。

“疯狂?”

“是的,我想他一定是疯了。不论他一开始就是疯狂的还是我们的人民的强烈崇拜使他这样的,已经可以这样回答了。然而,他一定是为了一位祖先而疯狂的要去摧毁世界之树。”阿达说。

“我同意。”

我从不能理解一位祖先怎么会和巫师站在一起,但神志错乱是种解释。

“无论怎样,我一直在考虑你怎样才可能打败佛尔。”

“你有答案了吗?”我好奇地问。

“我想是的。这是一个纯粹的猜测,如果佛尔从他的追随者那里得到力量,那么如果他的追随者不再信任他时,他会失去力量吗?”

“我怎样能使佛尔的追随者抛弃他呢?”我没有问任何特殊的人,只是我的食人魔副官格然巴和骑马在我旁边的先知阿达。

“将他们全部杀死!”格然巴说。那是一个方法,但是最后的一个方法。

阿达说:“嗯,那是一条路,但我希望是最后一条路。这些追随者可能是敌人,但他们体内像我们一样流着野蛮人的血。他们必须看到自己所走的错误之路。”

“我们怎样才能使他们全都回心转意呢?”格然巴不相信地说。

“或许我们只需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阿达说。

“塔格国王,”我猜道。

塔格是个强有力的领导者,就像所有优秀指挥家一样,他的军队对他有着无比的忠诚和尊敬。他们将听从他说的任何话。问题时,我怎样才能使塔格相信佛尔是错误的?

在这许多星期中的第一次,我微笑着,我有了一个主意。

我看着一小群我最精锐的部队在食人魔副官格然巴的带领下潜入了地道。

阿达向我走来。

“你的秘密计划是什么?”先知问道。

“我派格然巴去为我找一样东西,”我说。

“什么?”

“一个叫做清醒挂件的宝物。”

“你要用它来干什么?”

“我要让他知道他做错了,”我说。

我从阿达的表情中知道他不明白我到底怎么做,但我不想过多解释。我不想告诉他我就是那不朽的英雄。

既然塔格那么崇拜野蛮人暴君,我就要用这饰物把我的记忆展示给他看。让他看到我的痛苦,我的罪恶,我的悲伤。让他第一个看到这暴君到底是怎样的,然后让他决定他是否想让他的人民跟随佛尔。

今天早晨我们拆帐篷时,我们发现先知阿达死了。很明显,他在睡梦中死去。我感觉到我们的行军对着老人来说是不可忍受的,但我不能不伤他自尊地把他送回地面。

这样,我们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埋葬了阿达,并给予他最优秀野蛮人战士的所有荣誉。

格然巴送来消息说他已经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清醒挂件,并且他已经着手去找寻它的确切位置了。他在为我的到来做着准备,由于他的力量不够,他无法将它带回来。一旦我打败了这层的敌人,我就会前去。

第四章 生命之源

在佛尔的领导下,巫师们和塔格国王的野蛮人合兵一处。他们继续焚烧地道而我仍然没有找到世界之树。在一些地方,巫师们已经凿穿了石墙让小股的熔岩流入了地道。看起来好像他们花了大力气只损毁了一些植物,但我希望我永远不会理解这些巫师的真正用意。

我把胜利的所有希望都押在了说服塔格国王终止他们人民对佛尔的崇拜。如果我自己作为野蛮人暴君的记忆(由清醒挂件所唤起)不能使他回心转意的话,那么对他就毫无办法了。

也只有发生这种情况时,我才会彻底清除掉他的部落。

昨晚一个精疲力尽而又浑身污垢的大耳怪跌跌撞撞地走入营帐,告诉我他是如何躲过敌人来向我送信的情况。

这大耳怪说明了由食人魔副官格然巴发现的清醒挂件的所在地。它在东北方向。它由红色边境哨卡守卫而不会被敌人夺走,因此我需要先访问一下红色首领帐篷才行。

今天我收到地面的消息说,更多的战士愿意加入我拯救世界之树的光荣战斗。成百上千不同年龄的的兽人、大耳怪和食人魔已经出发,现在他们正行进在地道中向我现在的所在地前进。

当他们到达的时候,我将最终能够一举打败这些巫师。

信息中还提到了最近来了一个德鲁伊,他声称感到了世界之树周围的骚动。他也正在加入我的路上。

两夜前,一个侦察员目击了一些不死生物在运送一包包的货物穿越着最黑暗的地道。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知道那些巫师们一直在跟踪我的部队,所以昨晚扎营时,我们点起了大量的营火。我留在后面的小股部队在营火间穿行,制造出我们还在那里的假象。

同时,我带领着我的主力部队向侦查员看见不死生物运送物资的秘密地道前进。我们的计划完全成功了。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地解决了那些阴魂和骷髅——只不过一个兽人将永远不能使用他的左手了。我的计划只是不想让巫师们运送物资,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们在这些包裹中找到了那么多东西。

来自地面的援军还没有到达,自从他们出发后再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这五百多人的军队可能到了哪儿呢?

我希望他们只是在这曲折的地道中迷了路,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情况发生了可怕的改变。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派出两个侦查员去找寻他们。

我派去的一个侦查员带回了一个恐怖的消息。五百多人的军队被彻底击毁,从一个伤者口中得知(他讲完这些话后就死去了),他们都是被佛尔杀死的。

如果不削弱佛尔的力量的话,我和我的军队将没有任何机会。

一个消瘦而苍白的人向我们走来。他浑身碧绿,当他取下他的头巾时一头长而弯曲的头发披散在他的肩上。

“一个精灵!”我身边的一个兽人说道。

我可以感到整个军队都紧张起来。精灵和野蛮人从来不是朋友,虽然我们也不经常是敌人。我做了个手势叫大家停下来,自己骑马迎上前去。

“你好!”我说。

这精灵点了点头说道:“你好,朋友。我正在寻找一个自称为塔南的野蛮人。”

“你已经找到他了。”

“嗯,很好!等一下,我恐怕是找到了敌人。我不远千里来提供我的帮助以拯救你们所说的世界之树。”

在我确认我的部队都能看到的同时,我拉住了这精灵的手并友好地握了握。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尼立顿,”精灵说。

我把这精灵——尼立顿——一直留在我身边以确保我的队伍中不会有骚动。一个不熟悉野蛮人风俗的人将会非常快地被杀死。

另外,我发现尼立顿对世界之树了解得非常多。

“我们精灵对世界之树的了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很久以前有一段时间我们曾是它的守护者,但后来我们失败了。如果不是你们的祖先,它可能已经被摧毁了。从那以后,你们的祖先就开始守卫它,”尼立顿在路上说道。

“现在,他们其中的一位试图要摧毁它,”我惭愧地说。我再一次的自问其他的祖先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去阻止佛尔?

“是的,很奇怪,”精灵说。

“既然你们的人民知道世界之树,你知道在哪儿我可以找到它吗?我一直在寻找,但是……”

尼立顿微笑着看着我好像我在说笑。当他发觉我不是时,他停住了他的马。

“但我想你知道!你就在世界之树里。塔南。你们一直在一起!”

我被弄糊涂了!

尼立顿解释道,世界之树的秘密在于它的精灵名字,而我的糊涂归咎于野蛮人对这个名字的翻译。

“精灵把它叫做‘生命之源’,”尼立顿说。

世界之树是这世界上生命的源头,是它第一个有了生命并把生命传播到了整个星球。这些地道就像是世界之树的脉络。我一直在这里面,巫师们也一样。当我在寻找巫师并与之战斗的同时,他们正在使所有的植物枯萎并焚烧这片肥沃的土地,就像是一些致命的疾病一样从里面摧毁世界之树!

现在只有一条出路。我必须不惜任何代价击败佛尔。我将给塔格国王一次机会让他回心转意。在那以后,任何想毁坏世界之树的人必须被消灭——彻底消灭!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同情谁了。

第五章 重生

塔格国王的勇气将会被人们永远记住。他独自一人前往那个疯狂的祖先佛尔那里,去告诉他他的人民不再崇拜他了。当然,塔格没有再回来,估计他已经死了。他的人民已经接受了我的命令,愿意加入与巫师的战斗。巫师们继续他们摧毁世界之树的行动,尽管现在佛尔已经抛弃他们了。

很幸运地我们在巫师们焚烧世界之树的这一部分之前赶到这里。一些地区已经被完全焚毁,并有传言说下面的地道的情况甚至更糟。我一想到他们已经造成的破坏就浑身发抖——这都是因为我的愚蠢。

我只有希望在我消灭那些被诅咒的巫师们之后,世界之树能够自我修复。

那个精灵德鲁伊,尼立顿,声称曾经有一个威力巨大的组合宝物就矗立在这里的地道中。它叫做军团雕像,它会为你的据点召来更多的军队。巫师们一直拥有的一个优势就是他们能够从战场上的阵亡者中招募到额外的军队。有了这个雕像,或许我就能与他们相抗衡了。

不幸的是,这雕像已经不在它原来所在的地方了。有证据表明最近有人把它分解成了碎片。只有军团之足留在了原来雕像所在的地方,由骷髅守卫着。

于是,我命令我的侦察员去寻找其余的军团雕像的碎片,并尽快回来向我报告。

我的侦察员已经发来了报告,他们已经找到了四块丢失的军团雕像碎片中的三块所在的位置。

军团之腰在遥远的东北方被看到,离开一个大图书馆不远。

军团之躯就在我们城镇的西北方,在一个魔法学校和一个战斗学院附近。但就在我的侦察员走近它前,它受到了阴魂的攻击。

而军团之臂在东面的一个山洞中。我对它很了解。不仅鬼龙在这洞穴附近出没,而且这军团之臂也在吸血鬼的保护之下。

终于,军团之首在西南面被发现了,和这个地区唯一的金矿在一起——一个值得等待的好消息。

尼立顿解释说,一旦我拥有了所有五块碎片,我应该把它们交给一位能够驻守在我的据点中的英雄,特别是在每周末要在城镇中过夜。将会有足够的军队被吸引到这里,这样我消灭巫师就没有问题了。

精灵尼立顿今天救了我和我的军队。

我们来到了一个小瀑布前,水从山洞顶上流下来注入一个巨大而清凉的池子中。我们的储水已经很少了,并且我们要过很多天才能得到从地面上运来的物资。所以我命令我的士兵尽情喝水,给马匹喂水,并取集一些路上用水。

感谢祖先!尼立顿的技能帮了我们。精灵与自然的联系一定已经在警告他了,在第一匹马开始喝水前尼立顿马上跳上前去。他拉住这匹马的鬃毛把它给拉开了,警告我们大家这水有毒。

一小时后,这马死了。它可怕地嘶叫着,直到我使它摆脱痛苦。尼立顿找到了毒的源头,一个浸在浅水中的胸脯。

“我敢下赌注这盒子曾经属于巫师,”尼立顿指着它说道。

“奸诈的胆小鬼!”我咒骂道。然后我握着尼立顿的手说,“谢谢。”

一些不适当的爱国心鼓舞了一群年轻的大耳怪在地道的墙壁上涂画来引导人们通向下层地道的方向。他们的用意可能是对的,但如果他们要传播一些标示,至少应该知道怎样正确地拼写。

他们想让我们的旗帜飘扬在地下入口,但找不到任何合适的旗帜,所以他们临时准备了一些。他们用一个女食人魔的粉红内衣做替代物。

我命令把被大耳怪糟蹋过的墙壁弄干净,但显然我迟了一步。

今天我收到一封来自巫师的信。信的内容仍旧是要求我无条件投降,而我的注意力全被收信人这一栏所吸引住了。信上写道:

“致乳罩-蛮人皇后……”

不用多说,造成这窘境的大耳怪们都聪明地离我远远的。

今天,我看到了世界之树能够从巫师和佛尔所造成的伤害中自我恢复的一点希望。

我们听到了两个阴魂的哀号声从附近的一个山洞中传出来,我们迅速地向他们那里走去。然而当我们到那儿时,我们发现他们正在攻击一个在寻找零星草地的孤独小鹿。我们来得太迟了以至于救不了那个小鹿,但我杀死了那两个不死生物。他们杀人的方式一直叫我恶心。

但当我骑回马背时,我注意到小鹿微微动了动。它的腿在抽动。如果不是我注意到在小鹿的伤口周围笼罩着微弱的闪光,我可能已经离开了。就在我的眼前,小鹿肌肉上的深深的伤口愈合了,然后小鹿吸了一口气,笨拙地慢慢爬起来,跑走了。

我环顾四周的地道,在这时我终于感到了世界之树的真正力量。

在最近的一场战斗中我们俘虏了一个巫师。我的食人魔副官格然巴很快就让他说出了一切。那人不能提供任何我不知道的消息,但他确实提供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很明显,佛尔已经抛弃巫师们了。他们已经向佛尔寻求过帮助,但佛尔还没有回答。巫师们继续破坏世界之树,希望他们能造成足够的伤害而在我打败他们之前就杀死世界之树。

所以,我现在不需要担心佛尔了。尽管我并不希望与这疯狂的祖先对战,但我怀疑他会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炽热星球

第一章 无边沙漠

巫师已经被打败了,现在世界之树也已安全了。那曾经向佛尔效忠的野蛮人部落已宣誓用他们的生命来保卫世界之树。他们永远放弃了地面世界的阳光与温暖来保卫大多数人并不知道的世界之树,我向他们致敬。

依然存在于我们野蛮人心中的荣誉感使我坚信,我仍然能够弥补我过去的过失。

又一次地,我必须离开我已经深爱的地方和那里的人们。我很希望我能够留在这些野蛮人中,但是佛尔还活着,并且祖先们至今为止还奇怪地保持沉默。我每晚都呼唤他们,但一直没有回答。有时,我好像听到一阵遥远的痛苦呼喊声。虽然我无法确认那是真的还只是个幻觉。

我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找到佛尔。当我打败巫师时,他从这世界逃跑了。我有一个预感,如果我找到了佛尔,我也将会见到我的祖先们。

一定有一条路通向地面。有证据表明我正在接近——植物的根须从地道顶部突出来,远离世界之树活力影响的死气沉沉的地道,而且我一直在出汗,这里越来越热了。

我带来了一些野蛮人来帮助我完成这个使命。我无法独自面对佛尔。事实上,我并没有把握去打败一位祖先,特别是一位像佛尔一样疯狂的祖先。

祖先可能被杀死吗?

今天早晨,我难受地醒来,这是几百年来我第一次生病。我从我的营帐中冲出来,跪了下来,足足喘息了一小时。直到现在,我还不能坐在马鞍上。汗水从我的脸上流下来,好像雨水只淋在我一个人身上似的。我还感到热量正从我的皮肤上发散出来。

怎么会这样?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或许我在某种程度上是和祖先们联系在一起的。也许我的不朽之身就来自于他们,就好像我是他们的一部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当佛尔消灭其余祖先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我会死吗,或者将又一次变得不可饶恕吗?

无论怎样,那都吓不住我。因为再次变成一个凡人正是我这些年的奋斗目标。

不过现在我又开始考虑如果祖先们死去的话,还有什么会发生改变。他们是我们的精神导向。他们对于我们野蛮人而言就像是一个灯塔。

没有了他们,我们会不会在命运的考验前被击得粉碎呢?

虽然我现在很虚弱,但至少我的病看来已经好了。我仍然不知道这突然的发病是否与祖先们的受难有什么联系。我将就这个问题问问先知,但前提是我不必解释我是如何成为不朽的英雄的。他最好永远也不知道这件事。

今天早晨,我向我最智慧的一个先知,华恩,提了一个问题。

“我曾经感到佛尔逃到了东北方,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感到过他的去向。他可能去了哪儿呢?”我问道。

这智慧的先知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你可以给我带来什么?”

这就是华恩的做事方式。事实上,所有先知都是这样的。先知们不耕耘土地,不饲养羊群,他们完全靠寻求他们智慧的人们的慷慨而过活。我把手伸进我屁股后面的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陶瓷瓶子,然后用牙齿拔出瓶塞。

“尝尝看,”我说。

华恩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当他认出了其中的强大精神力量时,他的眼球一下子振作了起来,然后他开始开口大喝。

“我会考虑这件事的,塔南,”华恩说。他又喝了一口。他的脸颊已经开始泛出红晕了。

“下次再来吧,”他说。

“你可以给我带来什么?”当我走进帐篷时,先知华恩问道。

“我已经给过你东西了。一个瓶子?三天前?”

但从先知的表情上看来,他并不承认。我叹息着暂时离开了这里,从我自己的帐篷中拿了一桶麦酒回来。

“啊,很好!现在,你几天后再来,让我继续考虑一下……”

华恩永远也说不完他的这句话了,因为我的手已经掐住了他那细瘦的喉咙。

“不,你现在就回答我,老家伙!”我说。

当我松开手时,华恩显得很合作。华恩一直以让人为了一个答案等上几个月而闻名。如果不是我让他知道我是认真的,我将永远也不会知道任何东西。

“啊,是的,你想知道那个疯狂的祖先可能到了哪儿。我试图与祖先们谈话,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回答。很奇怪。这使我很担心!”

“是的,我已经知道这些了,但佛尔可能去了哪儿呢?”

“没有祖先们的引导,我无法说,”华恩说。

事实上,我们中没有一个是完全脱离祖先们的。

“谢谢,”我站了起来,说。在我离开前,我补充道,“继续尝试,可以吗?”

华恩轻声说道:“当然。”

昨晚,营帐被一大群小怪物攻击了。他们在人群中飞行,用爪子划破我的士兵的皮肤,并且追赶马匹。他们撕破帐篷,向帐篷投掷燃烧的火炬,而我的士兵仍然在帐篷里。感谢祖先,在混乱中并没有牺牲一个战士,只不过很多人都负伤了。

然而当这一切都结束时,我得知了他们袭击的真正用意。这些小怪物成功的攫取了一些我们的补给物资。

我们花了大半个早晨寻找一些失踪的大耳怪。他们昨晚出去采集一些木柴,直到现在我们才发觉他们一直都没有回来。不幸地,我们在一堆蚁丘上发现他们被绑在树桩上,已经死了很久了。

这显然是那些恶鬼干的——我认出了他们的战斗方式。他们喜欢在他们攻击前让他们的对手感到恐惧。当人们对他们的对手感到恐惧时,他们就失去了战斗力,而我的士兵们现在怕了那些恶鬼。

今天,我的一个侦察员发现了杀死大耳怪的恶鬼们的秘密营帐。如果我要去打败这些生物的话,我必须要向我的部队证明,他们并不值得我们去惧怕。

于是,我带了四个人随我来到了恶鬼营帐。当他们从灌木丛中张望时,我独自向恶鬼们走去。我面对着一群小怪物和歌革,还有一个单独的恶鬼。如果我不是突袭他们的话,我已经被杀死了。而现在,我像一阵狂怒旋风一样席卷了他们。

我首先杀死了那些歌革,然后那个恶鬼首领。大多数小怪物逃走了。不幸的是,他们径直向我的士兵那里跑去,我的士兵由此参加了战斗并杀死了最后那几个生物。

我捡起一个小怪物说,“这就是你们所惧怕的东西!现在,回去告诉其他人——我们的敌人是弱小的!”

第二章 无名之地

我们来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遥远地区。前方,一座无名的山脉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大多数山峰都高耸入云,我不禁浑身一颤,因为我从内心中知道我必须穿过那些云层。

我得知这片土地并没有完全被遗弃。在我来到之前,已经有许多恶鬼在这里繁衍发展了,并且这里还居住着一个野蛮人部落。我确信他们的首领是佛尔的崇拜者,因此他们可能给我们带来麻烦。

今天早晨,我收到了来自一个叫做布莱克顿的地方的警告,这警告被烙在了我们营帐旁的一棵树的树皮上。上面写道:

回去或者死亡——布莱克顿

一开始,我认为那些地狱生物只是由于巧合而与我们发生了战斗,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他们看来是有组织的,就好像他们是有目的的试图阻止我,或者他们好像知道我将前往哪里。然后就有了那个警告。

回去或者死亡!

如果他们是在为佛尔做事,我不会觉得惊讶——他们都喜欢在他们的前进道路上烧毁和毁灭所有东西。这些地狱生物也是新近才来到这片土地上的。当地人声称一个月前有两座火山一直在喷发。

真正的问题在于他们为何来到这里?

今天,我的士兵们抓住了一个潜伏在我们营帐外的灌木丛中的老熟人。他看起来很虚弱而且浑身血污,恐怕他的伤是在他被俘虏时所留下的。但是我的士兵们发誓说他们没碰过他一根毫毛除了把他带来见我。于是,我把这老熟人交给了我的一个医师。

“尽力而为吧,”我命令道。我的语气让他们知道如果这老熟人没有被救活的话,我并不会太担心。但如果这真的发生的话,我会很吃惊的。

今天早晨我被叫到医师的帐篷中,在那里我看到了那被俘获的老熟人被绷带绑着,它已经醒了。它失去了它的一只大耳朵和一双翅膀。医师还说,它的一只手臂也断了。它幸运地活了下来。有一段时间我一想到可能是我的一些士兵造成了这样的伤害,我就怒火中烧。

“你有名字吗?”我问它。

“有。是的。当然,”它说。它的眼睛飞快地左右闪烁,好像它在寻找一个敌人。

我等了一会,然后说,“那么,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叫斯基基克。”

“我是塔南。我是这里的头领,”我说。

“是的,是的。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你塔南,不朽的英雄。”

斯基基克的话使我吃了一惊。它怎么会知道我就是不朽的英雄?它不会知道,除非佛尔告诉了它。

“这样看来,你确实是在为佛尔做事?”

“我?不,不。我死了,永远死了,一个死人,埋在地下,一个肯定要死的人!懂吗?”

“是的,我懂。但是你的同类在为佛尔做事?”

斯基基克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我现在要死了,”这老熟人呻吟道,闭起了它的眼睛。

当然,斯基基克没有死,它只是睡着了。于是我现在让它一个人在这儿。

这次,一旦这老熟人的伤好了些,我就把他叫到我的帐篷中来。两个卫兵把他推了进来,自己站在一旁等待。而我叫走了他们。当有一天我钻进一个洞并永远躲在里面时,我就不能处理一个半残废的老熟人了。

“饿吗,斯基基克?”我问道。我请它吃在一个小桌子上的面包。

连一个谢字也没有说,这老熟人就抓起整个面包往嘴里猛塞。

“作为一具尸体你的胃口不错,”我说。

“我一个死人,那千真万确!”斯基基克说,说得面包屑漫天飞舞。

“你意识到这一点,只是因为你说你已经死了只不过还没有成为现实?”

“当然!但是你不知道斯基基克的麻烦。你不知道,它使得很多人都要杀它。都是因为我忘了关那扇愚蠢的门!我太傻了,太傻了!”

“什么门?”

“通往那大家伙关住那些闪光的人的房间,”老熟人说。我立刻意识到它正在说佛尔和祖先们。

我迅速地抓住斯基基克的好的手臂说道,“现在给我仔细听好!你知道祖先们在哪儿?”

“我知道。”

我又一次的等待,但当我确信斯基基克不会回答时,我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我知道,”斯基基克打断说。“你想要知道,不是吗!”

“正是如此!”

我不知道是什么使斯基基克说出了一切。这老熟人声称佛尔把祖先们带到了炽热星球,他把他们囚禁在一个有魔法的监狱中,而他自己去处理其它事情了。 那是斯基基克第一次看到祖先们的时候。它是一名监狱工人——一个运水工。然而祖先们来到不久,它就粗心地忘记关上门。祖先们没有逃跑,但是恶魔们对它非常恼火。他们周围有可以求救的一些人,但斯基基克发誓说炽热星球上只有恶魔。

或许叫我去拯救世界之树的呼喊只是恶魔们谈话时发出的叫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祖先们一直没有音讯了。

所以,当恶魔们发现斯基基克的错误后,他们想要杀掉它,但是这老熟人成功地逃脱了。它通过一个叫做闪烁之桥的东西逃离了炽热星球。尽管它受了很多伤,它还是成功地走了那么远。一个勇敢的生物,我必须承认。

今天我会见了格然巴,我的食人魔副官,和华恩先知,因为他们很关心斯基基克的事情。

“你知道那东西是个间谍,”格然巴厌恶地说。

“我不那么确定,”我说。“它几乎已经死了,不是吗,华恩?”

很不情愿地,先知点了点头。

“一个受伤的逃亡者是一个古老的间谍把戏,”格然巴说道。

“是的,我知道。但是你不会那么伤害你的间谍以至于他们都快死了!”

“但是?”

“没有但是!我不认为它是一个间谍,我并不愚蠢,格然巴!我不会相信那生物说的任何关键信息,并且我已经传下话去说如果它试图逃走就杀死它。”

正当我们在行军时,斯基基克突然向我跑来。格然巴一定在注意这个老熟人,因为这食人魔在斯基基克到达之前他就站在我身前了。

格然巴巨大的双手握住了这老熟人细瘦的脖子。只要一压,他就可以要了斯基基克的命。

“不要!放下它,格然巴!”我命令道。

这食人魔不情愿地把斯基基克放回地面。

“你为什么那么激动?”我问这老熟人。

斯基基克指着远处一个小山说道,“我看到一些恶鬼在掩埋一些他们偷来的金子。我在山上看到他们,在我变成死人前回来了——我躲在一个冰冷的灌木丛中看到他们的!”

“金子?”我疑惑地说。这会不会是个陷阱?我会不会看错了斯基基克?

与格然巴的建议相反,跟随着我的本能反应,我决定让斯基基克带我到那个隐藏的财宝处。现在我们可以利用所有我们可以拿到的金子。

然而整个这段时间,我在等待一支恶鬼部队从岩石后面冒出来并发起进攻。而斯基基克一直向前走。他把我们带到一个开阔田野的中央,叫我们开始挖掘。要挖这冰冻住的土地十分困难,但最终我们找到了斯基基克所说得一包包金子。

“你是怎么再次找到这地方的?它不在任何地方的中央,”我说。

“我可以嗅出金子的气味!”老熟人解释道。这可是个有用的才能。

第三章 闪烁之桥

这里空气稀薄,并且寒风冷冽。这里一定就是世界的最高处了。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在这样的山峰上定居,但我很快就发现我错了。元素人——生成于火,或者水,或者其它一些东西的生物——自从世界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居住在这里了,它们守卫着闪烁之桥。现在如果我想要到炽热星球去的话,我就必须得打败它们。

斯基基克已经是我的向导了。虽然他并不擅长于这个。在他通过这个地区时,他要么是神志不清,不然他就忘了所有的事。有时他发现有一个路标,就领我们去看看,但结果却是他从没有看到过这个路标。所有这样的冤枉路开始惹怒了我的军队,所以我一直把斯基基克留在我身边。如果他现在就到格然巴那儿去,我肯定这小家伙是活不成了。

今天早晨我们行军路过一处小森林,我的侦查员们发现了一些伏兵的痕迹,就去查看一下,但我还是遭到了雪球的攻击。当我向树林走去时,我看到了一些小精灵飞上了天空,笑着对我指指点点。

“前排站队,兽人们!”我喊道。“准备好你们的斧子!”

但是精灵们举起她们的双手,作出投降的样子。

“我们对此深表歉意!”她们齐声说道。

我擦去了我头上的雪,抱怨道,“你们想要什么?”

“你在寻找闪烁之桥,对不对?我们知道一个秘密,”她们唱道。

我叹了口气。

“你们想要什么?”

“黄金,还有一些漂亮的宝石,如果你有的话!”

“很好,”我说。我的士兵带上了她们的报酬,但我拿着这些财物,直到我确定她们的秘密值得得到这些财物。

“你不能直接走过闪烁之桥。你可能随时死去。它是一个有魔力的时空入口,能通向宇宙中所有的世界——这就是为什么元素人守卫着它,”精灵们说道。

“这样,我怎样才能前往我想要去的地方呢?”我问道。

“你需要旅行者之戒。找到它,这样你就可以到达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精灵们飞下来,捡起她们的报酬,然后就向北方飞走了。

我在今天早晨的一次战斗中几乎丧命。如果不是斯基基克的话,我已经死了。

我们被一阵暴风雪迷住了眼睛,然后气元素就在我们身边降临了。在平时,我将会从容应付这些生物,但我的肚子突然一阵剧痛,就好像我被一把寒冷的剑刺了一下似的。我从我的马上跌下来,痛得我全身无力,忘却了那些想要杀死我的元素人。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事后一个大耳怪说斯基基克跳到了元素人的背上。这家伙狠狠地咬住了元素人的脖子,二者元素人使劲地盘旋,想把他甩出去。就在气元素把斯基基克甩飞到暴风雪中去的时候,格然巴赶到了。之后,伏兵很快被打退了,而我被送到了医师那里。

当然,医师没在我身上找到伤口,他也不知道如此的剧痛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已经知道了。

这是一阵深深的,致命的刺伤——和很久以前杀死我把我带到祖先们面前接受审判的剑伤一模一样。那么多时间过去了,我已经忘却了那伤是如何的疼痛。但为何这记忆现在又回来了?这是否就像先前我的病一样?这是否又与祖先们的消失有着某种联系?

斯基基克昨晚慢慢地走进我的营帐,好像他做了什么坏事。

“不用担心,”我说。“我正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不想你也变成一个死人。你一直保护斯基基克免受那又大又丑的家伙的屠杀。”

“嗯,你很勇敢。我知道你不习惯于野蛮人做事的方式,但如果你遵从我们的习俗,斯基基克,我发誓你将一直与我们和平共处。”

“一个熟人和野蛮人的朋友?那不可能!”斯基基克说。他从他锋利的牙齿中挖出一点东西,然后笑着看着我。“可比我死掉好一些,哈?也许现在我也是一个野蛮人了。”

斯基基克,已习惯于地狱那火炉般的高温,这几天一直在打冷颤。我试图让他穿得暖和点,但他一直坚持只穿一根羊毛腰带和有着一对可笑的山羊角的头盔。这家伙以为他现在已经是个野蛮人了,他甚至还随身带着一把小短柄斧,那是一把战斗短斧。每当我向他提出,就是我也要在雪地中穿厚厚的衣服时,斯基基克只是笑笑。

“这使我比你更能吃苦耐劳!”他告诉我,牙齿打着颤。

于是,我不再劝说他。任他冻得要死,如果他真的笨得不穿衣服的话!

我派出侦察员去寻找闪烁之桥,但他们都无功而返。而其中一人认为,在遥远的东北方有一个偏僻的山谷。而问题是,我们不能从这里到那里去。山谷被群峰环绕,而这些山峰都高不可攀。

虽然如此,我们的运气看来还是来到了。另一个侦察员在北方的焦土上观察了好些时间,并发现了一个地下入口。在这个入口周围看来有很多动静——这对于一个平凡的山洞来说实在是太不平静了。

是不是可能有一条地下通道通往闪烁之桥?

今天早上,我看到斯基基克在嗅着地上的泥土。他用他的手指捏着一些烂泥,并用他那又长又黑的舌头舔着。

“你在做什么?”我问。在他没有爬上他那匹小马前,我们还不能出发。

“我想我记起什么了。嗯,我记得挡住道路的大门——很大的门而我很小并且要死了。他们没有注意到想我以前那样一个渺小的死人,所以我潜逃出来了,”斯基基克说道。

“大门?”

“是的!我现在很高大了——一个受人瞩目的强壮野蛮人了,所以我们必须先找到大门看守人!”

昨晚,斯基基克得到了一个实战演习他的短斧的机会,而不是仅仅砍路边的树木。我们活捉了一些想要烧毁我们的补给车的火元素。这家伙径直向他们冲来,尖叫着并挥舞着他的武器。很可惜,他瞄得太差了。他的斧子还没到达敌人的面前就击中了一个我军队中的兽人的膝盖。

更不幸的是,火元素并没有被逗乐。一个火元素把斯基基克手中的武器烧毁了,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的话,斯基基克已经变成地上的一堆黑灰了。

后来,我立刻叫来了武器匠,命令他打造一把牢固的斧子。如果斯基基克要成为一个野蛮人的话,他至少应该有一个体面的武器。

第四章 炽热星球

我踏下闪烁之桥来到了一片焦黑的土地,这里的炽热气流令人窒息。连我头上的天空也是焦炭色的;一阵阵盘旋无序的气旋不时发出一点点紫色的闪光。

在远处的某个地方,祖先们在等待着我。

“我知道你的感受!”我对我的马说。它一直在喷气,十分厌恶这里的烟气。

我从内心中感到这是一片孤独、悲伤的土地。我摇着头,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酷热的土地上还有人居住。

“啊,我记得这里。这里是我活着时所居住的地方,”今天早晨斯基基克说。他爬上一块凹凸不平的焦黑岩石眺望着远处的地平线。这家伙还擦去了眼中的一滴眼泪。

“这里以前是我的家乡。”

“看起来不怎么像是一个家乡!”格然巴,我的食人魔副官,说道。

突然,斯基基克从岩石上跳下来,双手叉腰地站在这食人魔面前。格然巴的身躯差不多有他的五倍大。

“你认为这里偏僻、丑陋!凭什么?你认为你的家乡比这里好吗——除了烂泥、岩石和母牛粪外什么都没有!你就叫这样的地方家乡?”

我走上前去,害怕格然巴会把斯基基克打得稀烂,但这食人魔看起来被惊住了,也被这小不点敢站在他面前逗乐了。

“说的有理,”格然巴说。“告诉我们,我们的导向,佛尔把祖先们关在哪里了?”

斯基基克深吸几口气以平静下来,然后突然又跳回到岩石上。他盯住远处的地平线,从牙齿中抠出些东西,还用爪子抓着自己。

“只有一个恶魔可以看住祖先们——希瑞尔,那个监狱长!”

“或者是佛尔自己,”我补充说。

我经常每天早晨在士兵们醒来前练一小时的剑,但今天早晨,我只练了一半时间,我的双臂就疲劳无力了。我好不容易回到营帐,倒下来躺了几个小时。格然巴后来叫醒了我。

“你没事吧?”这食人魔问道。

“我没事,”我说,并且我命令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但是我感觉并不好。有生以来,我的关节第一次疼痛。我怎么了?

今天,斯基基克在收集一些急需的柴火时失踪了。我召集了一个搜寻队去寻找,不久我们就听到了远处他的尖叫声。我们走进后发现他掉入了一个洞穴中。

“这是一个坟墓!”他害怕得大叫。“下面都是丑恶的死人!”

我带着一把火炬跳下这黑暗的洞穴。确实,这里是一个古墓,在六个石桌上站着死去战士的枯骨。

“恶鬼们不是这样埋葬他们的阵亡者的,”我说。

“噢,他们不是恶鬼!他们是以前居住在这里的人,”斯基基克说。

“什么?”

“在我们恶鬼到达这里以前,这里居住着其他的人,”斯基基克说。他看起来想要离开这里,好像他害怕鬼魂或者其它的某些东西。

“那些人怎么了?”我问。

“他们都在土里——就像这些家伙一样。我们杀死了他们每一个人!不过,我没杀人。那都发生在我出生前。我,我看到的一切就是像这样的焦黑炽热的土地——没有一棵绿树留下来被我看到。”

我悲伤地看着这些死去的勇士,他们很可能是在与恶鬼的战斗中死去的。他们生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是不是知道他们注定要失败但仍然坚持战斗?我愤怒地握紧拳头。这样英勇的灵魂不应该就这样结束,在这样的一个死亡世界被人们遗忘在这洞中!

这些恶鬼到处破坏。荣誉对他们而言一钱不值。无论他们到达哪里,我可以预料斯基基克的同类将会把所有世界都变成这炽热星球的一个翻版。

而我的世界一定就是他们下一个目标。佛尔的破坏欲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或许比一个恶魔的破坏欲望还要大——现在他正引诱这些恶鬼们侵占我的世界。

我高高举起我的剑对这些被人遗忘的勇士们宣誓,“只要我的血液还在流动,我发誓我的世界绝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好好守卫你的据点,”格然巴建议说。

这食人魔在敌人突然出现在一个附近的传送门出口时,他几乎无路可逃。而格然巴还是九死一生地逃离了战场。但如果我的军队离据点再远一点的话,敌人可能已经攻破它了。

这几天斯基基克一直在对我诉说着他“过去的生活”,由此我更好地了解了我的敌人。这些恶鬼实在是那疯狂的祖先,佛尔,的很好的同盟。他们都对破坏有着极高的热情。而现在当我行军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时,我一直在想它以前是个什么样子。有多少美丽的土地在这些恶鬼的践踏下而被毁灭?

今天早晨我几乎无法起床,病痛又一次地袭击了我。我的力量一天天地离我而去。

然而斯基基克对我说我有一个远远更严重的问题要担心。

“很高兴来看你,”斯基基克说,他指着我的头发,“它使你看起来很像一个智慧的首领。”

我一把拿起这家伙的那把磨得锃亮的斧子。

“嘿!那是我的!”斯基基克说,但我并不理他。

我注视着刀刃上微微歪曲的我的镜像,我开始皱眉了。我的眼睛周围有很多皱纹,我的鬓角也已完全变成了灰白色。

我正在衰老,而且很快!怪不得我的关节无穷尽地疼痛以及今天早上我几乎没有足够的力量爬出我的营帐。时间在追赶着我。我还是不朽的英雄吗?离我像常人一样地死去还有多少时间?

一个侦察员报告说希瑞尔,那个监狱长,在一个红色边境大门外的燃烧之地的某处。

我已经见识过这些燃烧之地了,只是元素人为了增强他们的力量而制造出来的活跃火焰。虽然它一直燃烧着,但这火焰并不会烫伤你的肌肉——甚至不会烧着你的衣服。这火焰像一阵阵热风一样的瘙痒着你的皮肤,但不会烫伤你。

今天早晨我需要别人的帮忙才能骑上我的马。我的肌肉十分虚弱,我的头发也已经完全灰白了。我现在看起来像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了。

最近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是否应该自取了断。死亡总比叫一些兽人把我推上我自己的马这样的耻辱要好些!

我想我的先知,华恩,从我的眼中看出了我要自取灭亡的思想。

“你必须坚持下去,塔南,”华恩说。“没有祖先们,我们的人民一个都不能升入天堂。所有的野蛮人都会永远被抛入无边的湮灭中!”

我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他是对的。或许我可以接受湮灭的无边空虚,但把我受到的惩罚强加到别人身上去是不公平的。我必须继续下去,虽然我不知道我怎样才能打败那个监狱长,希瑞尔。

第五章 佛尔,疯狂的祖先

我们在斯基基克的引导下行军穿越了荒凉的炽热星球来到了这个遥远的地方,准备好与佛尔交战。或者说我们是这样想的。

这次,佛尔来和我们交战了,他把他所有的东西都向我们投来。他的魔法强大得难以置信!在战斗一开始,火球和连锁闪电就杀死了大批我的军队。我试图爬过士兵们的尸体去和佛尔对决,但当我的一只手碰到先知华恩死去的脸时,我停了下来。

格然巴在我的眼前倒下了,被一阵热得可以熔化钢铁的火焰烧毁。很快,火焰烧到了我的面前。

我们战败了!

当我醒来时,我身上几乎所有的衣服和盔甲都被烧毁了。我应该像许多我的士兵一样死去的。我找到了一些侥幸逃离了这可怕战斗的落伍士兵。我们失去了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兄弟,我们的所有东西,而我们还是要阻止佛尔。

但是现在,我要佛尔去死!

还好我现在手上的这一小群部队并不是仅有的幸存者。我的两个助手也成功地集聚了一些散兵游勇,不过我们被隔开了。但至少我还有一个城镇来重建我的军队。

不幸的是,斯基基克也失踪了。估计他和其他人一样,被佛尔的魔法摧毁了,就连尸骨也找不到。真是一场灾难啊!

但这一次,我将全力以赴。我不会输第二次!

昨晚当我走进我的帐篷时,看到几个闪闪发光的人在里面——是祖先们来了。

“你们要干什么?”我尖锐地问道。现在是他们出现的时候了。

“我们给你带来了世界之树的树液,”一位祖先说道。我沿着他们的目光看到我的餐桌上放着一个瓶子,里面是闪闪发光的树液。

“我们错误地估计了佛尔的力量,”他们一致说道。这就是他们的道歉吗?

“我也是,但这种事不会再次发生,”我说。

“另外,塔南,我们过来还要告诉你去寻找一个魔法师小屋。这魔法师会让你看到某个地方,在那里有不少财宝,这些将会对你最终战胜佛尔有帮助。”

在一阵沉默和祖先们怀疑的目光之后,他们消失了。

今天早晨,当我醒来时发现一位祖先站在我的面前,露出表示关切的表情。他慢慢地伸出他的手,拿出那装有世界之树树液的瓶子。

“你为什么把它扔在一边?”他问。

“因为我不会需要它,”我说。只要我一醒来,我就会花上几个小时来练剑。我拿出了我的剑。

“不,塔南,你不能这样!”这位祖先说。

我把剑系在我的腰上,也懒得去穿上我的外衣。在炽热星球上,白天一直是十分炎热的。

“我已经试过你们的方法了,”我严肃地说。“现在,在佛尔把我的世界变成这副鬼样之前,他必须去死!”

我冲出了我的帐篷。

昨晚,祖先们在梦中与我相见,他们又带来了那瓶世界之树的树液。

“把它扔掉!如果你们想要帮助我,就加入我的军队。向我展示一下你们的野蛮人血统和战斗技巧!”我祈求他们。

“我们知道佛尔的力量是十分强大的,塔南,但是我们不能用我们的力量来和我们的兄弟对战!你也一样不能杀死他,”他们说。

“你们就看我的吧!”我咬牙切齿地咆哮道。

“不!”

“看看他做了些什么!他杀死了格然巴,华恩,还有我的士兵!他杀死了太多的人。他试图毁灭整个世界。甚至连我都没有想过要去做这样的事!”

“你绝不能杀死佛尔,”他们坚持说,但是他们拒绝做更多地解释。“打败他,塔南,让他喝下世界之树的树液。如果你杀死了他,你将会被抛入到永远的湮灭之中!你的痛苦会像你所犯下的罪行一样阔无边际。”

“这树液有什么用?他已经疯了!他活着就是要去破坏!”

祖先们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一段时间,塔南,你活着就是为了要去破坏,”他们说。祖先们消失了,当我醒来时,世界之树的树液就在我的手中。

但是他们还是不能说服我去用它。或许是到了结束一切的时候了。暴力永远不会停止,而我也开始怀疑,是不是我活着暴力也会消失。

最近几天,每当我们晚上扎营完毕后,我总是和斯基基克碰面,就好像他是我的第二把手一样。我想,在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是这样。这家伙一直对周围的一些人发号施令,他确信他正在掌权。

但不幸的是,斯基基克并不能帮助我摆脱在世界之树树液问题上的两难局面。

“把他的头砍下来!”斯基基克咆哮道。“那是我们野蛮人最为擅长的!”

是这样吗?我们都是这样的吗,还是我们都将会是这样?是否我的仇恨和狂怒永远被野蛮人血统所感染?

我拿起那装有树液的小瓶,摇了摇头。这个小瓶怎么可能使事物改变呢?不论佛尔是生是死,他改变不了我们野蛮人。

昨晚,我在梦中见到了佛尔。

起初,我以为那是祖先们又一次来见我,但是后来我看到了佛尔那残忍的眼神。他伸出双手,掐住我的喉咙,捏碎我的脖子直到我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为什么要与我对战,塔南?”佛尔说。“你不记得拥有这种力量时的感觉了吗?你不怀念它吗?曾几何时,你只要做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现在,这里有一种甚至连祖先们都无法拥有的力量!”

“那么我怎样才可以得到它呢?”我说。

“我可以再次给予你那样的力量。考虑一下吧!加入我,你将会永葆年轻。没有东西可以阻挡我们,”佛尔说。

“有……一样……东西。”

佛尔停了下来,慢慢地放松了他的双手。我知道他害怕遗漏了什么。所以,他对于胜利并没有十足的信心。这至少是一个好的信号。

“什么?”佛尔问道。

“我!”我厉声说道。“我要杀死你!”

“杀死我只会使你自己杀死自己!”

这时我醒来大口喘气。我在睡梦中差点窒息而死。

等我恢复过来,我站了起来小声说道,“是的,我知道。我将会杀死我自己。”

今天早晨,就好像他们知道我要和他们说话一样,祖先们在我醒来不久就出现在了我的帐篷里。我仍然不想多说话,所以我立即向他们询问一个一直在我脑海中的问题。

“如果我杀死了佛尔我会死吗?”

“是的,”祖先们说。

现在看来是对了。就在不久前,我开始迅速地衰老,就好像我的身体要离开这世界了一样。在我把祖先们从监狱中救出之后,我回到了正常状态,虽然在几个月的魔法煎熬后,祖先们看起来十分虚弱。

我的不朽之躯在某种联系下是和祖先们连在一起的——所有他们三个人。所以,如果佛尔死了,我也将会死去。

“你还不明白吗?不仅如此,如果佛尔死了,我们也会死去!”祖先们说道。

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或许野蛮人时代已经要过去了。”

龙之抗争

第一章 龙语者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间,我一直和精灵一起住在这美丽的森林里。我和他们并肩作战,和他们一同欢笑,并学习他们的生活之道。也许我最喜欢的时刻就是「春之祭」-所有的人都满心欢喜,充满了对生命的爱!那是一个快乐的时刻,帮助我忘却我的过去。但是今年的庆典有了阴影,因为青龙和金龙缺席了。它们应该不会不守承诺。

昨天晚上,先祖们来找我。他们有另外一项任务要我去完成,但是我已经知道他们要我做什么了。

「我知道。」我说。「必须找到那些巨龙。」

就算先祖们没有指派我进行这项任务,我也会去寻找这些善良的巨龙。在过去的岁月,这些长寿的生物已经成为我非常要好的朋友。它们明白我是谁,而且它们不惧怕我。对它们而言,我的过去就是过去-已经结束了。为了它们和我的友情,我应该去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第一个问题就是我抚养的孤儿魏尔杰克。我必须找人照顾他。

由于顾虑到我们过去的关系,我几乎不敢去找艾德妮,但她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可以把我视为儿子的那个孤儿交给她。

当我走近她那栋孤立的小屋时(那是我们还在一起时,我帮她建造的),艾德妮-一个黑发的美丽女子-打开门。

「好久不见,塔南。」她说道。我从她的语调里听得出来,她并不希望我们这么久没见面。

「我需要你帮忙,艾德妮。」我说道。

「你认为我会帮助你吗?」她说道。她还在生我的气,仍然感觉受伤害,因为我毫无理由地结束了我们的关系。

「因为我知道你疼爱魏尔杰克,像我一样疼爱他。我必须离开。我需要请你照顾他。」

「那个小鬼在哪里?」

「在打猎。」我说道。「他回来的时候,我不想留在这里。我不想跟他解释。」

「嗯,我了解。你并不善于解释,对吗?」她挖苦道。

我叹了一口气。也许我不应该到这里来。

然后艾德妮说:「我当然会照顾他!你要离开多久?我应该告诉他说,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那样做并不公平,艾德妮!」

「那又怎样?今天我不想公平对待你!」

我摇摇头。如果我不现在离开,我就永远无法离开了。

「也许只要几个礼拜的时间。」我说道。「也可能要好几个月。我还不知道。」

「我会告诉他。」

「告诉他我爱他,艾德妮。我发誓我会尽快回来。」

我转身离去,一面告诉自己:魏尔杰克会没事的。

「奉先祖之名,」我祈祷道:「让我赶快找到那些巨龙!」

我说服亚弗里的精灵王,派我出去调查失踪的巨龙发生了什么事。他建议我去找龙语者,她是一位年老的女精灵,住在善良的巨龙之中。她对它们的认识远超过其它任何凡人。但是经过数世纪和巨龙的相处之后,她已经变成一个传奇人物。很难找到她。

当我在亚弗里当差时,我曾经和森林警卫的一名叫弗里的精灵并肩作战,他叫做格鲁。他发明了一种有趣的弓,只有经验丰富的弓箭手才会使用。这些精英部队称为「神射手」。

我使用格鲁设计的弓,训练我自己的神射手,以迎接前面的挑战。这些弓有极佳的射程,而且比大部份其它的远程攻击武器都优秀。我只希望这些弓对我的帮助和对格鲁的帮助一样大。

「会是什么原因呢?」我问其中一名精灵队长。「有什么事会令巨龙不来参加庆典?」

「很难想象会有什么东西有足够的威力,可以把它们全部杀死,或是把它们囚禁起来。没有这种力量!至少我希望没有。」那名队长说道。

「但是其它的解释都不合理。巨龙从来不违背承诺,就算是它们无法控制的因素,它们也会告诉精灵王,并且为了它们的缺席而道歉。」

「没错。」那名队长点头说道。「没错。」

「然后呢?」

这就是令我百思不解的问题。

当我开始正式组织我的军队时,我指派一名叫做克奔的矮人,担任补给长,因为他的族人非常细心。他可以确保不遗漏任何东西。

在我和克奔的第一次会议中,他看着手上的清单,摇着头说:「你不会要我用这里的资源来维持这支军队吧?」

「啊,你需要什么东西?」

「所有的东西!木材,黄金,矿石,宝石-所有的东西。不要把任何资源留在地上,还有你最好占领所有的矿坑。如果这种普通的工作对你来说过于大材小用的话,就雇个人去做这件事,你就可以出去砍杀。」

精灵非常乐意帮助我,以致于我必须告诉许多人回家去等候通知。如果我需要他们的话,我就会传话过去。很显然地,精灵和巨龙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而我突然间明白为何我会留在这些人民之中这么久。

在过去,我很少长时间停留在一处,因为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属于任何地方。身为不死之身,我只能交那些会在我眼前衰老、去世的朋友。但是精灵和巨龙则不然。他们不但活得久,而且当他们在成为朋友之后,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破坏和他们的友谊。

我知道如果要找到龙语者,我必须先经过红色边境警卫,而只有红色帐篷中的钥主才有权力允许我通过。

我只希望龙语者还活着。如果巨龙出了什么事,那么那个和它们住在一起的老医师会发生同样的不幸吗?

今天早上,当我们准备启程时,一位年长的精灵骑着一匹骏马朝我跑来。尽管他已经年老,他仍然非常灵活地从马背上跳下来,并伸出一只手。

「我是艾思潘,德鲁伊法师,也是你的谋士。」那位年老精灵说道。

「我的谋士?」我说。「我不记得我曾经提出这种要求,更不用说是选择谋士了。」

「那是因为我的人民为你选择了一位谋士。他们需要一个聪明又有经验的人,一个对世界了解甚多的人。我承认,这个选择显而易见。我相信没有别人更加适合,因为我是还活着的精灵当中最聪明的一个。」

「而且很谦虚。」我说。

「谦虚是用来形容半人类的词!」艾思潘一面说,一面跳上他的马背。「那么,今天我们要去哪里?」

我骑上我的马,说道:「我想,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早就知道了。」

艾思潘大笑,我们立刻就成了朋友。

「将军!」艾思潘用他的士兵吃掉我的国王时说道。

「你很不错。」我说道。我的拳头紧握着。我已经很久没有输棋了,我不喜欢。

「嗯,不过当一个人的能力到达这种地步时,下棋就会失去一部份的吸引力。」艾思潘一面说,一面将木制的棋子收到他的袋子里。

「明天再来。」我低声说道。输给这个骄傲的精灵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你刚才说你打听到一些消息。」我说道。

「喔,是的!我安排部队到半人马营去受训。每周到那里去,会有新征的兵在那里等你。」

艾思潘把他的棋盘挟在腋下,走了出去。

昨天晚上,我发觉到另外一个我喜爱精灵的原因。即使我们寻找巨龙的任务非常急迫,令我的士兵心里感到十分沉重,他们仍然找时间娱乐。

以精灵的寿命长度而言,你会以为他们的生活会变得越来越沉闷,甚至无聊。没错,他们是很有思想的民族,在他们采取行动之前,都会思考行动的后果,但是他们也知道该如何度过每一天的日子。

在他们的邀请下,我加入他们的行列。我们不断地踢着一个小球,除了让它远离另外一个队伍之外,没有其它什么明显的目标。我希望我可以帮我的队伍取得胜利,但是也许要等到下一次吧。

昨天晚上,当我看到青龙掠过树梢时,我以为我们的任务结束了。也许那些善良的龙只是忘记春之祭的时间。我大喊,对它挥手,要它降落,我们才能谈话,但是那头巨龙却急速地朝着我的位置俯冲下来。

若不是我很了解龙,我就认不出它的战斗俯冲姿势。它攻击我!幸好我和我的手下在森林深处寻找掩护,那头青龙无法攻击我们,最后它放弃,飞走了。

但是它脸上那种邪恶的表情仍然令我感到困惑。有什么力量能把我所知道的善良生物转变成昨晚我所看到的那样愤怒的样子?

我的补给长克奔一直唠叨着我花钱的方式。

他经常说:「你在干什么?一面骑马一面撒钱吗?」

克奔坚持要我每周去拜访磨坊和神秘花园,以收取它们提供的黄金和资源。只要他能闭嘴我愿意做任何事!

今天传来一份报告,有一个精灵农场在昨天夜里神秘地遭到劫掠。农地被搞得一团糟,所有的家畜都不见了。还好,那时候农夫不在家。

我派艾思潘去勘查现场。

艾思潘结束对那个被劫掠的农场的勘查后,回到营地来。

「真的很神秘,塔南。整个农场都被毁了,所有可以吃的东西都被偷光了。」艾思潘说道。

「会不会是龙干的?」我问道。

那个年老精灵一面摇头一面说:「不是。没有任何出入农场的痕迹,但是现场留下很多脚印。脚印很小,数量很多,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脚印。」

又有两个农场被抢了。但是这一次,那些农夫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他们都被杀了。

但是我发现攻击的模式。攻击总是在夜里进行,而且都从一个方向-北方。我保证会解决这件事,但是由于我不可能同时身处每一个地方,因此我找了一些早先说要加入我们部队的精灵,每天晚上持弓守护农场。我认为这样的防御就足够了。

第二章 龙之血

龙语者所说关于善良巨龙失踪的事情,使我担心它们的安全。有一天早上,它们的眼神一片空白,向东往尼格宏飞去。龙语者试图阻止它们,但是一个老妇人怎么有能力阻止巨龙?

如果龙语者说得没错,龙后穆塔真的获得控制所有巨龙意志的能力,那么这个世界很快就会落入尼格宏的统治之中。而穆塔会比担任蛮族王时的我更加残暴。

现在,我知道我不但必须拯救善良巨龙,还必须阻止穆塔,无论要付出多大代价。

每天晚上,我都和我的谋士艾思潘下棋。我老是输,但这是我们私下讨论第二天行动的时机。

「几个月以前,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精灵王派他手下的一名队长去寻找龙血瓶。他听说龙血瓶已经落入尼格宏的手中,他不想让我们的敌人拥有这样的神器。」艾思潘说着,一面漫不经心地移动他的王后。

「显然他们没有找到,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我说道。我在艾思潘的防御里找到一个弱点,便将我的骑士移过去。

「将军!」我说道。

艾思潘微笑,连棋盘都没看一眼。

「奉命去找寻龙血瓶的那个队伍再也没有回来过,大家都认为他们死了。」

「我懂了。」我说。「该你走了。」

艾思潘再次移动他的王后,说:「将军!」

那个老精灵得意的脸总是让我想把棋盘摔成两半,但是我压抑着冲动。总有一天我会赢,然后我会让他知道蛮族人得意起来是什么样子。

飞马决定加入我寻找善良巨龙的行列。虽然它们的空中攻击对我军大为有利,但是我的补给长却生我的气了。

「人越来越多了!我最讨厌这个样子!」当我把这件事告诉克奔时,他大声叫道。

「龙血瓶到底有什么用处?」我问艾思潘。

「据说它是圣雌巨龙的血-也就是生出所有巨龙的那头龙。」艾思潘说道。「但是无法证明真假。只要瓶里的一小滴血,就可以让巨龙变得更强壮,而我也听说无论你使用那个瓶子几次,都不会用光。」

「那么它怎么能打破穆塔对善良巨龙的控制?」

「我猜龙血的能力超过我们的理解程度。也许它可以同时强化它们的意志和身体。」

今天艾思潘交给我一幅本地区的地图,包括山那边恶魔的土地的情报。我必须想办法进入那块土地。如果要我建立一支大得可以通过「火之门」的部队,那会花费我太长的时间-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所以,如果我无法穿越那里,我就必须绕过去。这就是说要走海路。我们的情报很模糊,但是我们确实知道恶魔并没有港口。真正的问题在于,是否有地方可以让船只靠岸。

我的补给长克奔要求我雇用一名英雄,负责每周拜访磨坊、神秘花园,以及水车。这似乎是个好主意,因为我可能会太忙,或距离太远,而无法亲自做这件事。

不仅如此,这位英雄还可以聚集在魔法泉和矮人小屋里的新部队。可怜的克奔。要喂饱的人更多了。

我骑马经过一批枯萎的树旁,然后惊讶地看着一个精灵跑了出来。他的后面跟了一些同伴,全部都很疲倦很肮脏。

「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友善的脸孔了,但是你就在这里!」那个精灵弓箭手说道。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我问道。

「我们是寻找龙血瓶的侦察兵部队之一,但是我们被恶魔攻击,并且被俘。我们被带到这里来拷问,但是由于我们队长瓦里塔的努力,我们逃出来了。然后我们就一直躲在这里,想办法离开这个被咒诅的岛屿!」

「你们很幸运,刚好我们停在这里。」我说道。「你们的队长呢?」

「我希望她已经死了。」那个精灵伤心地说。「她已经被关在离这里不远的监狱里好几个月了。住在这个岛上的恶魔是拷问高手。」

那些精灵很高兴地加入我的部队,希望有机会能对那些抓住他们队长的怪物进行报复。

今天早上,几个矮人带着一个双手反绑的精灵来见我。

「他到处刺探,想在我们眼皮下溜走。」

当那个精灵看到艾思潘站在我旁边时,他笑了。

「你认识他吗?」我问我的谋士。

「啊!认识。这个小伙子是精灵王的间谍之一。」艾思潘告诉我。然后他对那个间谍说:「来,告诉我们,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最近听到的消息说,你在尼格宏,不是吗?」

「我是在尼格宏。」那个间谍说道。「而且我有紧急的消息要报告国王。尼格宏人正在建立一支庞大的军队-表示他们准备侵略!」

「我知道了。那么你最好赶快去见国王。」艾思潘说道。

当那个间谍离开后,艾思潘对我说:「龙后一定想到利用善良巨龙的方法了。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带着她的军队,飞到我们的边境上。」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保证。

当我吃早餐时,艾思潘带着忧虑的表情来找我。

「怎么了?」我说道。

「我必须离开你一阵子,塔南。我必须离开。」

「离开?去哪里?」

「我刚刚收到信鸽带来的信,说我们的一名间谍被困在敌人的阵线后方,需要帮助。显然他有重要的情报,和精灵王有关。」艾思潘说道。

「带一些士兵跟你一起去。」我说道。「我可不希望在下棋赢你之前,你就死掉。」

「不行,我必须独自动身。那样我才不容易被发现。」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了,然后问道:「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多精灵王的间谍,艾思潘?」

那个年老精灵笑道:「我这一辈子都在当别人的谋士。我曾经当过间谍-如果你问我的话,我可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间谍!」

「那当然!」我说道。

今天艾思潘结束了拯救受困间谍的任务。他看起来比较累,瘦了一点,而且非常气愤。

「我得喝一杯酒。」他说道,而且不肯再多说什么。

所以我一直等着,直到他清洗完毕、吃过东西之后,我才在他喝下一杯酒之后走近他。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

「我去得太迟了!」艾思潘说道,好象一切都是他的错。「那个可怜的年轻人已经死了-他被人虐待,然后被绑在树上,当作警告。」

我握紧拳头,抗拒着心里升起的怒气。我不认识那个间谍,但是那个人一定非常勇敢,才敢进入敌人的领土。他不应该那样死去。

艾思潘摇着头,说:「现在那个间谍获得的情报永远没有人知道了。无论他发现了敌人的什么阴谋,我们都不会知道了。」

「龙!」有人大叫。

一开始,我搜寻着天空,但是什么都找不到。然后我看到前方被烧焦的土地上面蹲着一个巨大的青色小山。那是一头青龙,但是它并没有移动。我缓慢而安静地走近它,而当我走近它身边时,我看到它的伤口。

两边的翅膀都已经折断,大部份尾巴也不见了。滴在地上的血迹说明了它的身底下方隐藏了更深的伤口。我向前冲,叫医生赶快过来,但是我知道已经来不及拯救这头曾经美丽非凡的生物了。

那头青龙很快就注意到我,并且睁开它仅存的一只眼睛。

「这是谁干的?」我问道。

「一头金龙。」青龙说道。它很勉强地继续说话。

「穆塔要我们彼此争斗,只为了让她高兴。」

「真是遗憾。她要为此付上代价。」我说道。

「她用黑暗的力量控制我们。我怕她,龙之友塔南。在穆塔的面前,我们龙族第一次了解恐惧的滋味。」那头青龙说道。「谢谢你,塔南。临死的时候…有朋友在身边…是很好的一件事。」

我的眼泪滴落在那头龙苍白的眼睛里。

第三章 巨龙之母

在善良巨龙为龙后作战的时候,亚弗里边境地区有几个区域背叛精灵王,投靠巨龙的阵营。他们没有真正的领袖,但是他们确实阻碍我寻找金龙和青龙。该地区中出现了许多金龙,多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他们一定是躲在当地的洞穴里。现在我必须找出他们。

艾思潘和龙语者想出一个使用龙血瓶的计划。由于我不可能追踪到每一头善良巨龙,并且用龙血去抹他们,因此我必须找到雌金龙-那是他们种族当中最强大的一员。

正如龙语者所说的,那十头雌龙和所有的青龙及金龙之间有着魔法联系。我们只需要治好她们,善良的龙就会回到我们的阵营中。

我收到一名侦察兵的报告,南方有一个防守严密的反魔法军事要塞。住在里面的精灵和矮人拒绝离开,而当时我并没有力量可以攻占那个军事要塞。也许我早晚得处理这件事,但是目前我可以先不理会他们。

瓦里塔队长(我从一个狱魔的监狱里救出来的侦察兵)最近完成了她的神射手训练。她的使弓技巧就像是天生的一样。

但是我已经注意到,瓦里塔原本是一位很受尊敬的领袖人物,现在却变得安静和孤独。每当有人想和她交谈时,她都回答得很简单,直到对方离开。我不能交付她更多的任务。

我怀疑是她在敌方拷问室里的那几个月造成了这种改变。

尽管我相当担心,我仍然决定继续让瓦里塔队长带领一些人。她很懂得如何管理自己和其它人。我只希望我对于她的心理状态能有更多的信心。我曾经是拷问者,也曾经是被拷问者,我知道即使在热铁板下待上一个星期,也难忍得像是呆了一辈子。她被俘的那几个月一定感觉起来就像永恒一样。

这个地区有一些仍然忠于精灵王的部队,他们监守着通往南方远处一个叛变城镇的道路。由于我自己的时间不够,因此我命令瓦里塔队长自行组织大批军队,攻占那个城镇。

在我的谋士艾思潘又赢了我一盘棋后,那位年老的精灵向后靠在他的椅背上。

「我收到精灵王传来的信息,塔南。」他说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我说道。我还在因为输棋而觉得有一点不快。

「我和很多人保持私下的联系。精灵王说他知道你正在进行一项重要的任务,但是如果你有时间,他希望你能够试着夺回这个地区的三个叛变城市。」

「如果我还得考虑这件事的话,会令我的进度变慢。」我说道。

「没错,但是我想精灵王正准备发动全面战争。尼格宏人占有先发的优势。当他们决定进攻时-无论有没有巨龙的协助-他们就会占得上风,而精灵王不想让穆塔掌握更多的资源。」

「我了解。」我说道。「啊,下次你跟精灵王讲悄悄话的时候,告诉他,我会尽力的。」

我的矮人补给官克奔跑来找我,埋怨我不积极地去夺取这个地区的叛变城镇。

「我关心的是巨龙的问题。」我说。「而不是这些叛军。」

「我才不在乎什么叛军,但是那些城镇可以供应我们很多黄金。还有部队!那些部队可以帮你找到那些珍贵的龙。」克奔说道。

我没有想到这件事。

今天我收到瓦里塔队长的进度报告。一切都如常进行,但是她似乎轻描淡写地略过一次令她数名手下丧生的突袭事件。

我决定听从艾思潘的意见。我找来一名神射手,要他帮我进行刺探。我派他加入瓦里塔的部队,以监视她。但是当我的间谍出发之后,我立刻就后悔了。过去我从来不会考虑使用这种阴险的手段。

我的间谍给我的第一份报告相当普通。瓦里塔队长的行为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而且到目前为止,她在战斗中也表现得中规中矩。她的手下尊重她,但是却觉得和她很疏远。他们不觉得她关心他们,甚至不关心自己。很显然地,在战斗时,她会变得非常狂野,好像要把她封闭的情感全部抒发出来似的。

根据我的经验,我知道被压抑的怒火在被释放出来时,会非常危险,而且这种愤怒往往无法只针对你的敌人。狂暴者的愤怒不但会夺走敌人的生命,也会夺走朋友的生命。这种事经常发生。

今天一早,艾思潘走近我,一只的手臂挟着他的棋盘。

「今天我不想下棋。」我说。

「噢,这几天我跟你下棋,只是为了能有机会和你说话。」艾思潘一面说,一面在我对面坐下来。他把棋盘放在我们中间,慢慢地把棋子放在棋盘上。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艾思潘微笑,走了第一步棋。当他先下时,我输得最快。

「我担心你手下的一名队长。」艾思潘说道。

「哪一个?」我问道。但是我的心里已经有数。

「瓦里塔。」

「我正在处理。」我坚定地说,让他知道我不想再谈这件事。艾思潘点头,等我移动棋子。我了解这个精灵,他不会放任瓦里塔队长的事情不管。

「我有个坏消息,塔南。」昨天晚上艾思潘跑来打断我的晚餐。

「多坏?」

「你自己判断。我刚刚听说你派去监视瓦里塔队长的那个间谍死了。昨天晚上发生一场突袭,虽然瓦里塔和她的部队击退了敌人,但是你的间谍被杀了。」

我站起来,紧握双拳。我并不是真的因为那个间谍的死而感到生气-毕竟这是战争。但是艾思潘的样子好像逮到我做错事似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派了间谍?」我说。

「也许你是个不死之身,但是在间谍这一行,你只是个婴孩。在选择间谍时,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你应该选择不是你部队的人。」艾思潘说道。

「你是个谋士,艾思潘,不是老师!我才不在乎你的间谍行动和诡计。事实上,这种事让我觉得厌恶!把敌人指给我看,让我打败他们!」我说道。我体内的蛮族血液沸腾了。

「敌人不一定是和你作战的人,塔南。记住这一点。」

「那样说是什么意思,艾思潘?」我问道,但是那个老精灵没有回答。

今天早上,在艾思潘骑上马背之前,我抓住他的手臂。

「快说,『敌人不一定是和你作战的人』是什么意思,不然我就把你留在这里!我再去另外找一个谋士。」我说道。

艾思潘试图把手抽开,但是我抓得太紧了。他退缩了一下,我发现我太凶了。我放开他的手。

艾思潘揉着我抓住他的地方,说:「是间谍,塔南。你知道的,就是你不想和它有任何关系的那个行业。我说的是间谍。我并不是唯一运用这种策略的人。」

「你是说我们之中有奸细?」

「我并不确定,但是你没有注意到吗,最近我们遭到突袭的次数比以前多得多。好像敌人知道该去哪里攻击我们的部队似的。这可能只是巧合,因为我无法找到实际的证据。要不然就是这个间谍很善于隐藏他们的踪迹。」

「但是你有怀疑的对象。」我说道。如果艾思潘只是怀疑,他就不会提出这件事。然后我想到最近被偷袭的次数增加了。有什么改变?然后我知道了。

「你认为瓦里塔队长就是奸细!」

艾思潘点头,说:「但是除非我有证据,否则我不会指控她。」

我转身背对我的谋士,说:「这件事你错了,艾思潘。」

我也没有证据,但是我会拿到证据。

我考虑了很久关于瓦里塔的事,尽管我不愿意承认她是敌方的间谍,但是我仍然有可能是错的。艾思潘很了解间谍,如果他怀疑她,那么我若是不听他的意见,我就太蠢了。

但是我不会让艾思潘知道这件事。

因此,我决定将瓦里塔升为武器长。这样一来,她就必须留在我身边,我可以随时留意她。只要我找到雌金龙,我就解除她的职位。现在必须先拯救巨龙,不管有没有间谍!

在前方的洞穴里,有四头红龙和一头青龙在互斗。已经来不及救那头青龙,但是至少我可以为他复仇。

这些是藏身于地城大领主的隧道中,尼格宏龙后的手下。

我看到红龙和黑龙保护着雌金龙。若要救出金龙,我知道必须先杀死所有的警卫,才能释放巨龙之母-我不希望他们之中有任何一个死在战斗中。

但是,你注意到小青龙居住的龙穴-他们一定会加入我,拯救他们的母亲。

我在每一头巨龙之母的头上滴了一滴龙血瓶里的血。她们一个接一个地张开眼睛,长身站立。

「噢,谢谢你,龙之友塔南!穆塔对我们的影响力已经永远消失了!」

第四章 红褐龙

当我把善良巨龙从穆塔的控制中解放出来之时,龙后将红褐龙吸引到她的阵营中。这些狂野而难以预测的野兽曾经被认为是神话,因为只要是遇到他们的人都没能生还。即使是善良巨龙也以为他们都死光了,但是穆塔却找到了他们。

我听说过一些传说,如果红褐龙为穆塔而战的话,那么她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更糟的是,由于失去了善良巨龙的支持,使得她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她似乎知道我的名字,而且她知道我的任务。艾思潘说这更进一步证明我们当中有奸细,但是我认为当善良巨龙还在她控制下的时候,也可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有一个地城大领主在亚弗里的边境上建立阵地,为穆塔的入侵做准备。艾思潘告诉我,这名大领主手下有红褐龙,因此我想我马上就有机会面对这些神秘的生物。

但是我的行动必须快一点,并且在边境上的敌人建立一支足可威胁亚弗里的大军之前,将他击败。

我闻到空气中那种腐臭的气味,差点令我窒息。

「坏掉的蛋!」我身边的士兵说道。

「不是。」我说。「不像。是别的东西。」

我小心地前进,拨开树,看到两头巨大的红褐色巨龙,体型比我见过的任何龙都大。他们待在龙穴的前面。我注意到洞穴四周的岩石上有着深刻的爪痕,而且这里所有的植物都死了。然后其中一头龙站了起来,对岩石吐出一股酸液。

现在我知道臭味是从哪里来的了。

「是红褐龙。」我告诉身旁的士兵。

瓦里塔队长已经伴随在我身边五天的时间,而且她从来没有说过三个字以上的句子。我有几次试着和她交谈,但是她似乎无法自在地和我交谈。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喜欢交谈?

今天,我问了一下是不是有哪一位精灵认识瓦里塔。可惜的是,没有人帮得上忙。

当我走过去时,艾思潘正在喝茶,一面忙着自己的事情。我以为我可以避免和这个年老间谍谈话,但是我错了。

「我看你对我们美丽的瓦里塔队长感兴趣。」艾思潘说道。

我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人听得到我们的谈话,但是我根本不需要担心。艾思潘总是有办法让别人听不到我们的交谈。

「你终于知道我一向都是对的了?」艾思潘用他一贯的狡猾微笑问道。

「不。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我希望有一位聪明的谋士,而不是自大的谋士!」

艾思潘不理会我的侮辱,只是大笑。

「这不是自大,我的朋友。这叫信心!你对你的战斗技巧也有同样的信心。你已经赢过这么多次,我敢说你从来没有想到过失败的感觉。啊,我已经猜对了很多次,所以我不再考虑我也可能会犯错的机会。」

我转动着眼睛,并且立刻离开,但是过了一会儿,我考虑了一下艾思潘说的话。确实有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不可能会输掉任何一场战役。结果我错了,但是是等到一把剑刺入我的肚子里时,我才明白这件事。

即使是现在,我也知道我没有考虑过会在和穆塔的对抗中失败。如果她控制了全世界的巨龙,我怎么可能会赢?

当我们在中途停下来喂马喝水时,我趁机伸展我的肌肉,绕着营地跑步。令我惊讶的是,当我经过补给车时,我看到瓦里塔队长在和我的补给长克奔交谈。他们似乎对彼此相当友善,不过瓦里塔仍然话很少。

我记得我所听过从克奔的嘴里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抱怨,所以看到那个矮人平静地(甚至会开玩笑地)和那个女人说话,也一样令我感到惊奇。

「你要见我?」克奔说道。这是一天结束之时,他看起来很疲倦。

「坐。」我说道。「我不会讲太久。」

「我希望不会!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然后才能休息。我没有时间四处闲晃,整天什么事都不做。」

「别担心,只是问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能告诉我什么和瓦里塔队长有关的事。你跟她很熟吗?」

那个矮人的表情出现怀疑的神色。

「为什么这样问?」

「她是我手下的队长之一,而她的话非常少。我很好奇。我希望能够了解我所指挥的人。」我说道。

「你不应该来问我。」克奔说道。他说得对。

「再说,」克奔继续说:「她是一个优秀的游侠。最优秀的游侠之一。这才是你应该在意的事!」

「没错。」我说。事情这样发展,跟我所预期的不同,所以我结束谈话。但是有一件事情很肯定:克奔确实认识瓦里塔,否则他不会这么保护她。

那么,他为什么对那个女精灵这么忠诚?

昨天晚上,在我们扎营后不久,艾思潘就来找我。他的手里拿着一封信。

「精灵王写信来。我想你会想看看它,不过我已经帮你做好摘要了。信的内容很有趣!」艾思潘说道。

我等着他解释。

「最近精灵王的损失很大。将近三百名精灵在突袭中死亡,突袭者主要由巨龙所组成-红龙,黑龙,还有红褐龙。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是神射手-都是伪装的高手。他们比任何人都知道如何隐藏自己。我很好奇,龙后怎么会知道他们躲在哪里?」

「直接说吧,艾思潘。我不喜欢文字游戏。」我说道。

「这件事进一步证明有间谍为尼格宏提供情报。我确定!」艾思潘说道。

「你说得也许没错,但是你有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个叛徒是谁?」

艾思潘摇头,把信放在我手中。

「还没有。」他说道。「但是我想我们心里都有数,对不对?」

我拒绝回答。

我们在途中停下来,补充粮食。我策马回到补给车那里,克奔和他的手下正在将成袋的食物装上车。我加入他们的工作,做一些劳力的工作。能够再锻炼肌肉,感觉很好。

工作了一个小时以后,我已经汗流浃背。其中一个工人递给我一小壶酒,让我喝第一口,但是我把它拿给克奔。

「他是这里的补给长。」我说道。「我只是个工人,跟你一样。」

克奔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把它交给我。等到大家都喝过以后,我们的汗已经干了,所以我们又把上衣穿上。

在我离开之前,我说:「克奔,下次你可以要我来和你们一起工作。我喜欢这个工作!」

「我一定会找你。」那个矮人说道。

在另一次和克奔一起工作之后,我们坐在橡树的凉爽阴影下,一起喝酒。那个矮人先开口。

「如果你做这些事情只是为了讨好我,那是没有用的。」克奔说道。

我认为我现在应该恢复蛮族诚实、坦率的方式。

「一开始我确实是有这个打算,但是我发现我喜欢流汗。它让我想起过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克奔说道。

「很久以前,在你出生以前。」

「所以,你真的是不死之身,就跟传说的一样?」

「这比较像是诅咒。」我皱着眉头说。

克奔想知道身为人类的我怎么能够活这么久,但是我无法告诉他-我没有办法再说一次。那个矮人安静地等了很久,才明白我不会分享我的故事。克奔喝下最后一口酒,说:「劳力工作对心灵有好处…」

"「…但是酒更好。」我接着他的话头,说完这句矮人谚语。

早上我在练剑时,克奔走到我身边。他等我练习结束后,给了我一杯酒。

「你想知道哪些关于瓦里塔的事?」他直接问道。

「我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在困扰她。坦白说,我想知道我是否能够信任她。」我说道。

「你可以信任她,彻底地信任。」

「你怎么会认识她?」

「我是她的训练者,那时候我还在森林警卫当职。她是我最好的学生。你不必担心瓦里塔,她非常忠心!你太相信那个狡猾的精灵艾思潘了!」克奔说道。

「我尽量不听他的。」我说道。

「那才聪明,但是我也不会把你的东西和地图交给他保管。」

「那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克奔耸耸肩。

「我不喜欢说闲话,我也不会为任何人说话。如果你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在困扰着瓦里塔,我建议你自己去问她!」

当那个矮人离开的时候,我有一点受到责骂的感觉。他说得没错。我应该直接问她!

艾思潘结束他的神秘侦察任务回来了,但是我看得出来,出了一些严重的问题。艾思潘的手臂被吊着,而他的护卫只剩下少数几个人。

「怎么了?」当那个精灵下马时,我立刻问道。

「突袭!」艾思潘说道。「你别假装不知道。」

「那样说是什么意思?」我说道。我的手离我的剑只有几寸之远,然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动作。我已经不是那个用剑来解决所有争端的人了。

艾思潘四处张望,发现其它的士兵都在看我们。

「这个地方不对。」他说道。

所以我们找到一个隐密的地方,距离部队很远-我想,在这个地方,我可以杀死那个精灵而不会被人发现。

「我一向很小心。我隐藏得很好。」艾思潘开口道。「但是突袭者知道要在那里等我!只有间谍才有办法提供这一类的情报。」

「现在你认为我就是那个奸细?」我说道。我相信我的语调警告那个精灵,要他小心他的用语。

「不就是你拒绝让我调查是否有奸细的吗?」艾思潘冷静地问道。

就是这样,不是吗?艾思潘想要抓人,但是如果我不允许,我就成了疑犯了。

我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好平息我的怒气。我告诉自己,艾思潘只是在尽自己的责任。而且现在他自己也受伤了-他有生气的理由。再说,我必须承认,最近的突袭事件实在太多了。

「好吧。」我说道。「去调查,但是要先跟我谈过,才能采取行动。我要的是证据!如果没有经过我同意,不准指控任何人,听清楚了没有?」

艾思潘点头。这件事解决了,但是为什么我的胃会紧缩,好像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第五章 不信任

我听说有一个叫做索沙的埃拉西亚骑士被困在边界。如果我能够找到她的话,她愿意让她的部队和我的部队结合。

自从尼格宏侵略埃拉西亚之后,关于亚弗里部队前来协助的消息就一直没有传到这些独立的边境城市。不幸的是,现在他们把任何人都当成敌人。我面临一个困难的决择。如果我不控制这些城镇,尼格宏就一定会攻占它们,以取得在埃拉西亚的立足点。即使没有这些城镇的资源,龙后就已经够强大了。

所以,我必须征服这几个城镇,并且用它们来抵抗尼格宏的侵略。但是若要这样做,我就必须和这些善良的埃拉西亚人战斗,而他们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家园而已。

还好,自从艾思潘在突袭中受伤之后,他就没再来烦我。现在他自己去忙自己的,只派一个属下来向我报告该地区的情报。

今天,艾思潘的小助手带来一个烦人的消息。

「你可能会在边境中遇到水晶龙。在入侵伊拉锡亚之时,穆塔大量运用水晶龙的力量。」

「我们对这一类的龙了解多少?」我问道,希望能够知道打败他们的战略。

「啊,他们不是真正的龙,不过法师创造他们的过程当中必须碾碎龙骨。因此,穆塔仍然能够控制他们。他们是强大的野兽,思想很单纯。还好,他们没有翅膀,也没有喷息武器。」那个精灵说道。

「至少这算是好消息。」

「我的主人艾思潘要我警告你,小心这些怪物。不要低估他们的力量,因为他发现,如果在一对一的情况下,金龙不是水晶龙的对手。」

「了解。」我说道。

他们像水晶雕像一样地站着,太阳穿过他们的身体,在地面上投射出闪动的红光。我怀疑是否有人建造这些巨大的无翼巨龙,用来尊崇真正的巨龙,然后我看到其中一颗龙头转向我的方向。

不!这些是水晶龙,是由强大的魔法所创造,再释放到这个世界里。虽然不是真正的龙,但是他们一样致命。

今天早上我们出发时,瓦里塔队长的马失蹄,把她摔在地上。我从马上跳下来,立刻抓住她的马缰。她似乎有一只脚不大对劲。

「有没有受伤?」我问瓦里塔。

那个女精灵站起来,拍拍她的长裤。

「没受伤,不过很丢脸。」她说道,一面把马缰接过去。「我想是活该,因为我没留意。」

「在做白日梦吗?」我一面问,一面蹲下来查看那匹马的脚。看起来似乎没有受伤,所以我检查它的蹄。

「我在想事情,长官。」

「问题在这里。」我说着,从马蹄里拔出一块尖锐的石头。

那匹马试了试蹄子,似乎已经可以继续走了。瓦里塔队长拍拍那匹马的脖子,说:「谢谢你,长官。」

「叫我塔南吧。」我说道。

过去几天里,我一直在注意瓦里塔队长。她一直走个不停,牵着她的马,而不是骑马。她花了很多时间去查看马的脚,你会以为那匹马的脚断掉了。

我见过她用剑刺透敌人的身体,所以我发现这种温和的表现令我很感混淆。但是我更加确信,艾思潘误会瓦里塔了。

一个心地这么软的人,怎么可能是叛徒?

昨天晚上,我把瓦里塔队长的晚餐拿给她。她总是最后一个吃晚餐的人-如果她想吃晚餐的话。

「只要我有办法,我属下的士兵就不能挨饿。」我一面说一面走过去。我把碗拿给她。

「拜托,帮我一个忙,吃掉它,这样我才能吃饭。我饿死了!」

瓦里塔露齿一笑,坐在地上,开始吃饭。她就像许多游侠一样,把一支汤匙放在一只靴子里。

「谢谢你,长官!」

「我说过,叫我塔南。」我坚持道。我的声音有点太严厉了。

「塔南。」

现在,我应该直率一点。不再迂回了。

「你太安静了,瓦里塔队长!」

「有什么不对吗?」

「有!我希望我的队长能够获得下属的尊敬和忠诚。你的属下觉得他们不认识你,你如果不是过于冷漠,就是太傲慢,好像你觉得自己比他们优秀似的。」

「什么?我从来没有那样说!我和他们一起作战,因为我不比他们重要!」瓦里塔急切地说。

「如果你只是和他们并肩作战,那么你只是一个士兵,而不是军官,瓦里塔!你必须领导他们!更糟的是,你并不是一向如此。他们当中有一些曾经和你一起作战的人,即使他们尽了力,仍然无法继续对你忠诚!所以,我必须知道,到底怎么了?」